()城外从早到晚一切如旧,敌军依旧是那么懒散,炊烟照样在阵前升起,不急不躁,自在的如同在自家大本营里。
城头上的占城守军也被他们所感染,逐渐有些慵懒,甚至提不起精神,因为在城下的敌军面前,他们就跟傻子一样。
但值守将军不这么觉得,他每隔一个时辰都要上城头去转一圈,仔细观察敌军有什么动向,但一天下来什么也没有发现。但他坚信,敌军看起来越是没有问题,就越是有大问题。
就这样,翔硌姆透主帅被他拉上城头,想让他亲自看看城外的敌军是不是在背地里搞什么阴谋,他看不出来,但主帅见多识广,也许就能看破。
主帅上了城头,盯着城外的营地看一会儿之后,便转身下了城头。
值守将军看主帅一脸轻松的神情,不知他到底看出什么来了没有,在军卒面前也不好直接询问,便跟着他下城,回到帅府。
“大帅,你是不是发现什么异常了?”值守将军一进帅府便忍不住问出来。
翔硌姆透主帅笑道:“我早说了,不要慌乱,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刚才上去一看,果然是这样。”
主帅卖了个关子,可把值守将军急坏了,正要再问,却听主帅反问道:“你觉得今天城外营地的炊烟大小怎么样?”
值守将军虽然不知大帅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肯定跟敌军阴谋有关,便愣愣的如实回道:“比之前要大还要浓。”
“炊烟比之前多,还是少?”翔硌姆透主帅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微笑着问道,摆出一副堪破玄机的模样。
值守将军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摇头道:“末将这倒没注意。”
“昨天我也上城去看了,昨天炊烟小,但数量多,而今天相反,炊烟大,但数量少,并且少的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少了一小半。他们用浓烟遮蔽,企图掩盖这个事实,但他们弄巧成拙,反而直接把他们的意图暴露给我们了。”主帅徐徐道来,还没说完,就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眼见谜底揭晓,又要卖关子,这可把值守将军急坏了,忍不住问道:“大帅,这炊烟有什么问题吗?”
大帅放下茶杯,一口吐出茶叶,然后慢慢说道:“问题就在炊烟上。这炊烟是用来生火做饭的,昨天多,而今天少,就说明现在他们的营地里人数变少了,变少了的这部敌军去了哪里?在北边的丛林。昨天晚上北边有不少火光亮起来,肯定就是他们分兵去做的,而他们今天炊烟很浓,正是要掩盖已经分兵躲藏在丛林的事实,好让我们相信丛林真有好几万敌军。这就是虚张声势!现在你明白了吧。”
听了主帅的解释,值守将军点头大赞主帅心思细腻,能炊烟里发现敌军分兵了。但随即他心头就浮现出了另外的疑问,于是便问道:“大帅,他们只有两千人,分兵在丛林里制造假象,虚张声势的目的是什么?这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翔硌姆透主帅原本还沉浸在堪破敌军炊烟玄机的满足中,一听下属提出的这样问题,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这个问题还真是想不透,虚张声势一番是要做什么?威迫守军弃城投降吗?开什么玩笑,这根本不可能!
但这个时候不容他说不知道,刚才表现的那么睿智,现在说不知道,以后如何震住这些年轻的军官,如何让他们听从号令!
于是便回道:“葛蛩日纳耶,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但不能事事都来问我,你们将来终究是要独自面对敌人,是时候自己去想想了,等你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你就能成为一个真正能打仗的将军,而不是做一个只会值守的将军。”
名叫葛蛩日纳耶的年轻值守将军点头道:“大帅教训的是,末将告退。”
“去吧,城外的敌军虽然不足为虑,但也要盯着。”大帅淡定的拿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