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父笑道:“好说好说。杨大人,进来坐坐,喝杯茶?”
杨丛义推谢道:“不了,还有事要忙,改日再请伯父喝茶。”
汤父笑道:“哦,杨大人去忙,老夫就不打扰杨大人办正事了。”
杨丛义抬手行礼后,快步离开,来到招募处。
招募处房门紧闭,内外无人。杨丛义推门而入,桌椅摆放的整齐,屋内一切如旧,书案上还留有不少招募告示宣传标语。
几本招募名册就放在桌上,杨丛义坐下翻看了一会儿,见名册上六七百人几乎都是舵手、水手、工匠,其中郎中也有数个,但其他人员却是一个不见。
有些人员必须要有,不说别的,单说郎中,两艘船上配一个,一百艘船就得五十人。五十个郎中,还真不好招募。如果朝廷要求即刻出海,招不到郎中,出海的几千人就遭了,海上航行温热多病,一旦在船上瘟疫流行,一船人,甚至整个船队都得没命,郎中绝对缺不得!
“来人,把这些标语纸张拿到街上,在繁华热闹的地方张贴!”
十名后备军听令全部进来,杨丛义把书案上招募郎中的招募告示和标语分给他们,让他们出去大肆宣传一番,看看到底能不能招来郎中。
等后备军军士拿着招募告示离开后,杨丛义闲坐招募处,等了个把时辰,也不见任何人前来报名应征任何一个岗位,但又不能离开招募处出去,便只能练练字打发时间。
大半年来,已经很少练字,提笔居然都有些生疏。在大宋,没有好文章,没有一手好字,想做官那是做梦。
杨丛义走了大运,被选中来做这回易督造之事,授了小官小职,从此天南海北,费神劳力,也不得不为。他是武学出身,授的是武官,不然依他现在的文笔,在文人中根本没机会授官,还不知要等多少年以后才会有参加科考的机会。
即使授官了,文笔依然不能丢弃,时不时的要写报告,要写文书,官做大了还要写奏折,写出来的东西字难看,又没有文采,就不会有人想多看一眼,如此一来,不管你说的什么,说的再正确再对,上官都不会有兴趣,写也是白写。
杨丛义现在是小官,但他有大志,大志就得配上一手好字,不然一切都是瞎折腾,没人看得入眼。
中午,发完招募告示和宣传标语的军士回来了,依然不见有人造访回易督造处。
傍晚,太阳落山,从早到晚,始终没有一个人前来报名,这一天,杨丛义练了一天字。
接下来的一天依然如此,直到傍晚,不见一个人影前来,莫说郎中,连舵手、水手都没有。
如此一来,这招募处,杨丛义再也坐不下去,当即起身去港口找汤鷽,必须想出办法才行,不然真等到朝廷出海的命令,却因为他们招募的人手不足,不能出海,他们就会麻烦不小。
蚶江港离泉州城最近,杨丛义来到蚶江港时,天已经黑了,整个港口防卫已经被后备军接手,入口处的后备军自然认得他们的监军,当即就把他放进港口。
进港之后一打听,才发现汤鷽不在蚶江港。
杨丛义直接找到库房掌柜打听汤鷽的消息,那掌柜却告诉他,汤副使一早就离开了,可能是去了石湖港或者秀涂港,每晚他都要亲自核对入库物资的账目,也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到蚶江港来。
之后,掌柜又告诉杨丛义,要是找汤副使有急事,可去他住处找他。
汤鷽果然另有住处,应当就在这附近,不然晚上太晚,他也回不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