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道:“战事一起,百姓无辜,到时候不知川陕又有多少流民。川陕租赋几十年来供给西北战事都不够,府库还要时常拨付一些,如今天下初安,百废待兴,府库却空空如也,让我如何不忧心。”
近侍道:“官家确实不需太忧心,如今安定了,府库可比前几年好了不少,再安定几年,府库也就充裕了,到时候想做什么都可以。”
赵构叹道:“你说的对,想前几年战事不断,江北战火连天,民生凋敝,如今这两年倒也百姓安居,民生渐渐富足。”
近侍笑道:“可不是嘛,我老家来信说,村里年节每家每户都能吃上肉呢。”
赵构笑道:“你这消息可真?可不要编些胡话来骗我。”
近侍道:“我哪敢啊,官家。老家里的四郎如今有出息了,考进了太学,我都是听他说的,他总不能骗我吧。”
赵构很高兴,笑道:“好好好,你家四郎能从村里考进太学着实不易,想来在临安也生活困难,你该帮衬一些。”
近侍抬衣袖擦了擦眼泪:“谁说不是,老家里终于也有读书人了,我再服侍官家也不算丢人了。”
赵构道:“这是好事,你哭什么。你私下里替我赐他银钱百贯,好好叮嘱他,若不能学有所成,便是负我一片心意。”
近侍赶紧谢道:“我代四郎多谢官家,愿官家江山永固,福寿安康!”
赵构道:“好了,不说你家四郎了。我交代你去看看武学,结果怎么样?”
近侍从怀里拿出几张纸递给赵构,这才回道:“今天一早天不亮我就出宫,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岳王府,在那儿还遇到其他人,为了不生事端,我没跟他们交谈,虽然我不认识,但据我估计多半是兵部、礼部和国子监的人。我们一早就在讲武堂等着,卯时有两个学生当先进来,坐在最前排。快到巳时其他人才一起赶来,后来听人说是他们提前放风了,说今天一早国子监祭酒会去演武场,后到的那些学生估计都在演武场。”
赵构看着接在手里的纸张,轻问道:“哦,兵部、礼部也有人去?”
近侍道:“我也只是猜测,并不认识他们,看国子监监承赵珉对他们的态度,他们似乎官职不高。”
赵构道:“从朝堂争到地方,太学没建成几年就分成两派,弄的乌烟瘴气,如今这武学刚开,就都来了。一天不争,就像没事做。算了,不去管他们。这些武学生都是什么出身?你觉得这些武学生怎么样?”
近侍道:“这次武学录取了九十一个,今天来了七十三,我找赵珉查了一下,七十三人里,有三个是清河郡王张俊的后辈,其他绝大多数都是官宦子弟,最小的十几岁,最大的都快五十了,我看啊,都是来挂个名的。”
赵构眉头轻锁:“张俊子侄后辈在太学的也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