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来,大道是什么?”
“我还不懂,师父说以后会懂。”
“愿你以后能像你师父一样,可以追求大道吧。”
休息了一阵之后,两人再度出发,下山西去。
由于有清尘道长在,日落之时,他们顺利投宿到了一户农家。
这户农家虽然贫寒,但还是有几间草房,几张铺草的木床,也还吃得上稀粥,山野里纵使清苦,却也总能找到吃食。杨丛义与清尘道长难辞主人家盛情,各喝了一碗稀粥,吃了些青菜。第二天一早,天不亮,两人留下半只山鸡,不辞而别,匆匆上路。
这一走便是多天,一路行来翻山越岭,渴了喝山泉,饿了打山鸡鸟雀,晚间遇到不到可借住的农家,便只有露宿荒野,好在清尘道长本就住惯了荒野,露宿倒也没什么,但夜间蚊虫繁多,却是让她难过。
这些天为了不惹麻烦,尽量避开了有土匪盘踞的山头,只走荒径小道,偏僻贫瘠之处,穿河过谷,披荆斩棘,自不在话下。杨丛义其实还好,经常在山里穿行,熟门熟路,关键是这几年弄的皮糙肉厚,大小伤痕不断,身上再擦破点皮,也根本无所谓。但清尘道长不行,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姑娘家,细皮嫩肉的,枝叶在手背上一扫,就是一道红印,杨丛义看得于心不忍。
此后,在杨丛义坚持下,也就专拣好路走,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路上也少受不少苦。
这一日,已是午时,烈日当头,燥热难耐。二人刚好路过一山涧,便在山涧一旁树下休息纳凉。
杨丛义喝过山泉水,洗过凉水脸后,满身疲惫消除了不少,抬眼见不远处的水潭十分清澈,看着就觉得清凉,很想下水消消暑,但有清尘道长在一旁,却是不太方便,也就只能放弃。
清尘道长也捧水浸了浸脸,又洗了一会儿,消了满身热意后,方才回到树下。
纯净的山泉水,洗去了清尘道长满脸的疲惫,也洗去了脸上沾染的灰尘,本来脸型微胖,皮肤较白,如今看起来,白里透红,粉嫩非常。清水洗过之后,水迹未干,晶莹的水珠悬于秀眉睫毛之上,又有水珠顺着鼻尖、嘴唇、脸颊滑落,又悬于下巴。泉水打湿的鬓角头发,拢于沾水莹莹的耳后,水滴正从发梢滑落。这一刻,清尘道长整个面庞看起来晶莹剔透,水灵清秀,配一身道袍,也是一番风景。
杨丛义看了一会儿,忽然警觉有些失态,赶紧收回目光。偷眼一瞧,见道长看着远处,并没有注意到,心里顿时一轻,要是被发现可就太尴尬了。正当他在庆幸之时,却听到不远处林中传来说话声。
“这天儿也太热了。你说大哥也是,这大中午的还让我们出来,想睡个觉都不成。”
“这可不,我眼酸的都睁不开了,好想躺地上就睡一觉,管他什么任务不任务的。”
“说什么梦话,都精神点。最近不太平,别尽想着做春秋大梦,不是时候。”
“虎哥,我们去潭里洗个澡,消消暑,总行吧。”
“行吧,都洗洗,也在这儿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