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一听还要三五日,便有些失望的说道:“要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以为陈老爷升官了,马上就走呢。”
杨丛义发现了衙役神情的变化,觉得奇怪,便问道:“你们好像盼着陈大人赶紧离开这儿啊。”
衙役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倒想把陈老爷留下来,可我们哪留得住啊。”
见衙役不想说,杨丛义也懒得探究,反正他用不了几天也会离开这儿,了解他们的心思干嘛。
见衙役们都来了,杨丛义便按昨晚陈大人交代的话,对众衙役道:“大家也都知道,陈知县昨天接到任命,调任怀宁,知安庆军,过几天就要赴任。但太湖县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陈大人吩咐,你们这些天就不要出去了,都待在衙门,有事听调。”
诸班衙役听后,心中虽有非议,但也不敢说出来,陈如是虽然马上就要调走,可他始终是官老爷,他们地位低贱,哪敢乱说话,只得口中称是。
杨丛义随后去支取了三名牺牲捕快的抚恤钱粮,一个个分别送去。
自是代表官府,对捕快家属少不得一番安抚。愿意做捕快的也都不是富裕人家,衙门的那些抚恤钱粮也管不了一年半载,对于无家无室的倒还好说,有儿有女的可就难了,没了支柱,以后少不得受苦受难,但杨丛义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多劝慰几句,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三家安抚完毕,回到衙门,已经是下午了。县衙里诸班衙役,果然都还在衙门呆着,晒太阳,捉虱子,等着县老爷的吩咐。
杨丛义见他们安安稳稳的,没什么事情,也就没去招惹他们,径直回房去了。
所有的事情,想必陈大人都心里有数,有所安排,用不着他一个小吏去操心。
下午在房里呆着练字,陈夫人派人来找过她一次,说让他安排好车马,过几日好用。
出远门,女眷同行,没有车马可不行,三百多里路,男人可以走路,但常年在深闺的女人就难了,她们那双脚走不了多远。
衙门里倒是有轿有车,但他们是离任官员亲眷,离开的时候用官府的马车,也不合规矩,毕竟朝廷有规定,官员离任,除了自己的私人物品,衙门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带走,借也不行。天南地北调任频繁,谁知道调任的地方离这儿多远,要是几千里,怎么归还?难道要衙门自己派人去取?所以,朝廷规定,离任官员不能以任何理由带走衙门里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