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书的脸色十分难看,“你可知这是何处?怎能随便溜进来?”
“总明观不就是儒学文史四学的念书藏书之处,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她不明白他何故恼成这样。
猛地,他伸手捉了她的手腕,拖着她疾步入了一旁的石室,迅速将门关上。屋内只东西两面高墙之上的气孔处,投入丝丝缕缕的光亮,四下里一片黑暗。
桐拂嘟囔道:“做什么鬼鬼祟祟的,我不也是观里的,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闭嘴!外头现在正是羽林卫巡监的时辰,若看到你,直接将你小命拿去了也是可以的。”
虽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她却听得出他的滔天怒意,不敢再出声。
听见外头急促脚步声,人语,“有人闯入……何人……速去查探……”
明书压低声音,“一时怕是出不去了……你哆嗦什么?”
“衣衫湿了,冷。”她老实道。
“你!竟从水道潜入来?”他静了许久才道,“随我来!”转身就往屋子深处走去。
桐拂跟在后头,小声问道:“可有火盆?烤一烤就好了。”
“你晓得外头为何渠水环绕?可看见屋脊鸱鱼鸱尾、石栏上宝珠江崖、金莲白藕?藏书处最忌火,怎会有火盆。”
他的语气平缓了许多,自一处角落寻了一套衣衫递给她,“去换了。”
她凑着昏昏光亮,“这……是男子衣衫。”
“新制的,无人穿过。”他的声音有些古怪。
“你的?”
他咳了一声,转而怒道:“不换也罢……”
桐拂忙转去角落,地换上,大不了回头改制成女子的衣衫,总不能再还了他……
明书见她卷着袖子和衣摆从里头出来,很快移开目光,“这衣衫……回头你扔了便是,别让我再看见。”
“此处为何会有羽林卫?”桐拂将腰间过长的束带又紧了紧。
“累朝实录,大事文书,诏册,制诰,奏疏,军情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