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明么?换成泰始了?”她一头雾水。
“大明之后,是景和,如今才是泰始。”看得出他已是极力隐忍。
桐拂更是迷糊,这意思,已经换过两个皇帝了?难不成此番过来,并非当初看着他书录历议的时候?问是不敢问了,他那个样子,她觉得再问下去,自己真的会被丢去观外喂狼。
“大明历原本应于大明九年改行,取代元嘉历。孝武帝却在九年病逝,此事搁置至今。”他忽然道。
桐拂恍然,跟着心里就压得闷闷的,起身就往外走,“晓得了,我不会乱说。”
虽是白日,大屋内高窗皆半掩,昏昏蔼蔼。她悄然入内,文远并不在案后,寻了一圈,没见着人影。瞧着通往后院的门敞着,她寻了出去,一出去就看见不远处池塘边的身影。
文远立在池边一块巨石之上,风过,衣袂飘飘若随时乘风而去。
桐拂心里一沉,也未多想,冲上去将他拦腰抱着就往后倒。
文远自是没料到,与她一起摔了个灰头土脸。
桐拂忙起身将他扶起,替他掸灰,“大人何必如此,大明历必将取代元嘉历,不过是早晚的事……何必想不开……”
文远原本怒气冲冲,听她一句顿时将她揪住,“你再说一遍,什么是早晚的事?”
桐拂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一句说得委实不大妥当,忙道:“昨夜梦中,我见这大明历在后世行用,无有超越。如今不过是暂时……”
文远将她衣袖松开,“无稽之谈!”说罢又往池边去。
桐拂心里叫苦,这位大人铁了心的要跳池子,自己也是拦不住……
岂料那文远到了池边冲她叫道:“还不过来帮忙!”
桐拂一愣,忙跑到池边,那水面上漂着一只木船,精美无比,上头舷、窗、桅,甚至舱内桌椅榻几都逼真可见。
“此船无篙,也无纤绳,如何前行?”桐拂好奇问道。
文远忙着加固船肚子里的机关,命她牵着绳索,头都没抬,“不因风水,施机自运,不劳人力。要那些篙绳何用?”
不劳人力?桐拂吃了一惊,这如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