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热闹?”他搭在案上的手背有些泛白,“这么大的案子,你去掺和什么?去了不会装傻么?直接就跳下去了?”
“什么叫掺和?”她觉得一口气涌上来,“十七到现在踪影全无,还有之前的那些人,冤魂尚在河道间彷徨不散。我能不能帮上忙不晓得,但袖手旁观站在岸边看热闹我做不到。金大人觉着危险,赶紧地转身出门,慢走不送。”
他一愣,“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她利索地打断了他的话头,再不看他。
“小拂,你从漏刻殿到锦衣卫,再到这军卫官舍,看似不再被拘着,其实处境更危险了,你可知道?”他一脸忧心忡忡,“这里头外头有多少人盯着你?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你的一举一动都会上达天听。”
她转过脑袋,“那就奇了,金大人是怎么进来的?怎么没叫人捉去?”
“我……”他一时语塞。
“这位大人是……”思暖自后头出来,看见金幼孜就是一愣。
他瞧她衣饰是王府制式,心下了然,正要开口,桐拂已道:“这人我不认识,他迷了道,进来问路的。”
思暖差点笑出声,如今那外头看着没人,但这会儿怕是连一只蚊蝇都飞不入。此人既能好端端站在这儿,自然是被默许了的。
她转身看见案上朱高炽的大氅,再瞧瞧桐拂身上的氅衣,立刻心领神会,笑吟吟道:“这位大人不妨少坐,我领着姑娘进去沐浴换身衣裳再出来,免得着凉了。”
金幼孜忙道:“她脚上的伤……”
思暖扑哧笑出声,“若连这个我都照料不好,殿下也不会派我过来,大人多虑了。”说罢礼了礼,上前扶了桐拂就往后头走去。
金幼孜赧赧道:“那麻烦姑娘了……”
桐拂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厅里坐了两个人。一头坐着金幼孜,另一个是廖卿。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廖卿看见她出来,起身将手边的一个匣子捧了就欲交给她,被金幼孜接了过去,“方才我就说了,这匣子交给我也是一样的,我定是会转交给她。”
廖卿冲着金幼孜恭敬施礼之后再不理他,直接转向桐拂,“早先他们去漏刻殿取姑娘的东西,将这个匣子落下了。本欲送去锦衣卫,又听闻姑娘受伤搬来了此处,故而冒昧送来此处。”
桐拂自然识得那匣子,里头是九子铃,这么贵重的东西早想还给兮容,又不知她在何处。
“劳烦廖大人跑一趟,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