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抄着手,等她哼唧完了,才道:“你的脉象有些奇特,小五自己可有感觉?”
桐拂手一抖,“不识脉象,除了头晕犯迷糊,没什么感觉。”
“这就奇了,你这脉象,倒像个女……”
“哎呀!”桐拂大叫一声,“匣子落在河边了,找不着又是一顿棍子……”说罢掉头就走,再不容文德说出半个字。
和爹爹一个路数的,可怕可怕……
河边的积雪被清出了一片,水面清泠,河滩上数十匹马悠然饮水。
牧卫许是走开了,岸边青石上留了个毡垫,桐拂上前坐下,刚好将眼前的群马看得清楚,没有识得的。
四下无人,刚好发愁。
眼下这个境地,该如何是好?一闭眼,就是那日酒舍暖阁中,他欣喜期许的眸色。原本只是想了一出权宜暂缓之计,又怎会料到情势突变急转,以至此刻魂不守舍,也不知自己是人是鬼……
若自己当真彼时在那运渎之上,已将一条小命交待了,此刻爹爹他们该是如何?所托之人是否仍在寻找秣十七和边景昭下落……
愁着愁着,被什么从身后轻轻碰了一下。桐拂正心烦,也没回头,挪开了些,继续愁。
下一刻,觉得背上被什么猛地一推,整个人从青石上滑下去,端端正正坐在了雪地上。
虽然摔得不痛,但因为出乎意料,还是令她怒从心起,爬起来就想骂人。
一抬头,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青石旁,浑身雪白长身傲立着的,不是龙驹是谁。
桐拂冲上去,将它的脖子一把搂了,“你小子,又使坏,揍你怕不怕……”
不远处走来的孙定远有些愣怔,这龙驹性子极傲,除了身旁熟识的,它向来不允人靠近。莫说搂着,就是离得太近了,都会被它撩蹄子踹开。
可眼下,它如何对着小五这般亲近?
一人一马,脑袋抵着脑袋,一幅絮絮难分。嘶……这样子,说不出的诡异……又很有点眼熟。
孙定远又看了一会儿,才走上前,“佥事没揍你?”
桐拂见到孙定远,喜道:“你也没事了?”
孙定远慢了慢,这说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