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说这些伤感的也罢,母亲的嫁妆,我叫大舅妈给我拿回来了,那是属于母亲的东西,不能便宜任何人,尤其是害死母亲的人,我知道你与母亲都很喜欢枣庄,所以枣庄给给您留下,哥哥那边您也不必担心,我会给他留一些庄子铺,让他就算是仕途不顺,也有安身立命之所。
我为哥哥做这些,是因为他『性』情敦厚,重情孝义,他定会奉养您天年,替我尽孝,如此我在不在这里,在不在这个世上,都再没有牵挂了。
虽知道您未必愿意听,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陈瑾瑞和陈梁柱确实不是您的骨肉,也不是我的姐姐兄弟,他们的父亲是长孙拔,长孙拔与长孙氏并非亲生兄妹,且您那位嫡母曾说您与长孙氏的长姐有过婚约也是骗您的,目的是要离间您与母亲的感情,她憎恨母亲,正确说她是憎恨您,因为您比她亲生的儿子出息,您为朝廷立功,被封侯爵之位,更娶得郡侯世家的千金小姐为妻,她这么骄傲的人,岂能忍受?
所以,百般离间您与母亲,可您与母亲情比金坚,她便下了杀手,母亲怀我期间,她给母亲下『药』,慢『性』的毒,无声无息,母亲生我之时毒发身亡,并非真的难产,这事您要调查不难,证据我都给您留下了。
本来我想亲自手刃杀母仇人的,但是我觉得这事还是您办吧,母亲最爱的人是您,您来为她报仇是最合适的,我唯一祈求的,是您不要宽恕,不要原谅,否则无法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我要说的便是这么多了,其实舍不得就此搁笔,无论前世今生,这是我最后一次与您说话了,许多话想说的,可我想说的您如今听不明白。
最后一句,我想告诉您,我不恨您了,曾恨过,可如今不恨了,保重!您和甄依的女儿陈瑾宁上!”
整封信字迹潦草,但是字字他都看得清楚明白。
他把信捧在胸口,泪流满面,身子无法自拟地颤抖。
瑾宁,他和甄依的女儿。
心如刀割,这种痛,甚至不亚于甄依离开时候的痛。
许久,他才低喝一声,“初三!”
门被推开,初三叔大步走了进来,“国公爷。”
陈国公拿了另外一张纸给他,“去找这几个人,他们是当年甄依生产时候的大夫和稳婆,还有当年伺候甄依的奴婢,不管用什么方法,找他们来。”
初三叔拿了纸条,脸『色』微沉,应声道:“是!”
“还有,到各大客栈里头打听一下,之前在府中住了几天的宁三可有投栈,如果有,请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