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公脸色大变,“卖了?卖给谁?张东家还是罗公公?”
“都不是,卖给了我大哥!”瑾宁淡淡地道。
十二公显然松了一口气,恳切地看着陈梁晖,“晖哥儿,你是陈家的子孙,卖给你也好的,只是,这山头只能用于墓葬,不可用于其他用途的。”
陈梁晖道:“十二公,我父亲不能葬于祖坟,甚至进不了陈家宗祠,你们并不承认他是陈家的子孙,他不是,那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不是。”
十二公本以为陈梁晖会好说话一点,不曾想还是僵在这里了,他轻声叹气,“这一次确实是我错了,我信错了你二叔的话,你们大人有大量,便宽恕我们一次吧,守业和侄儿媳妇日后的牌位,一定可以上祖宗祠堂的,至于祖坟那边,我们再选一块好地,让他们夫妻团聚如何?”
“不必了,我们已经决定,把父母送回京城安葬。”陈梁晖道。
“这就不必了,哪里有祖坟不葬要葬到异乡去的?”十二公认为他们还是在拿乔,便顺着他们的意思说。
“故乡容不下,总得寻一个安身之处。”瑾宁说着,便吩咐下去,着法师们准备傍晚就启程回京。
十二公傻眼了,他本以为,他们折腾这么多,就是为了在祖坟寻一块好地,说什么回京城安葬不过是说说气话,只要答应这件事情,就一切好说。
结果,他都让步了,他们还是要回京,且不像是拿乔作状,都吩咐法师准备好了,那是得准备启程的样子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啊?我们已经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十二公着急了起来。
瑾宁扬手,“香上完了,你们就请吧,这地方不合适闹脾气。”
陈富贵生气了,“你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啊,我们都认错了,还不依不挠的,我们是错怪了你父亲,可他确实把世袭之位给了你,这置我们陈家的男儿于何地?再说了,这么多年,他在京中混得这样好,也没见提携一下我们。”
瑾宁听了这话,倏然就火大了,不过她还没说话,靖廷就指着陈富贵的鼻子怒斥,“不识好歹的东西,自己没本事还怨我岳父不提携你们?谁不想壮大族中为自己稳固势力?但是他提拔得起来吗?你们有什么能耐?除了这样撒泼无赖,死缠烂打要好处之外,你们还能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但凡能指望得上,至于他在朝中孤苦无援吗?但是,不提拔你们去做官,他对族中就没贡献了吗?祖坟是谁买下来的?这祠堂修建的时候他出了多少银子?每一次回乡谁家没得他的好处?他给你们的,你们就当理所当然还嫌不够?那反问你们一句,你们给过他什么?你们帮过他什么?再看看他过世之后,你们如何对待他?都滚回去拿着镜子好好照照你们自己的样子,看是不是和强盗土匪没有分别?今日若不是被逼到这份上了,你们会进来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