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如也看出来了,尖声道:“你折腾这么一大通,是要赶走我?我不走!要走,也是我陈幸如自己走,绝不受人驱赶。”
“这会儿讲究自尊了?死缠烂打靖国候编派靖国候夫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要脸?”瑾宁极尽讽刺之能事。
陈侍郎再也挂不住脸了,对陈幸如道:“我们走,不受这些屈辱。”
陈幸如甩手,“不,我不走,凭什么她要我走我就得走?”
瑾宁淡漠地笑了,“随便,你爱走不走。”
说完,扬手对可伶道:“送客!”
陈侍郎拽着陈幸如,“我们走!”
陈幸如尖声喊道:“不,哥哥,我不走,我不能今天走,我今天走就是她赶走我的。”
陈侍郎止住了手,阴郁地看着瑾宁,“想必少夫人不介意她在府中多住两日吧?”
“不介意,我屋中横竖也有条狗,浪费不了什么米饭。”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陈侍郎便是有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
瑾宁冷笑,“这就难听了?那你真应该去听听你妹妹退婚的时候跟靖廷说的话,看看她当时趾高气扬的态度,对比之下,你就会觉得我今日说话是嘴下留情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何必一再提起?且那时候,你和他也没有关系,今日巴巴为他出头,他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未必会同意你这样做,靖廷,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他不是,我是,之前我没与他成亲,所以我一直没收拾她,等到我过门之后,可以名正言顺了,我才收拾她,别指望其他人会以怨报德,你对人家恶的时候,就要想到终有一天,人家是会卷土而来复仇的。”
“这话说得好,”陈侍郎盯着她,“难道你就不怕冤冤相报吗?今日你伤了幸如,彻底打垮了她,来日就不怕你也有倒霉的时候?”
“怕啊,所以现在我得意的时候,我有能力报仇的时候,我就不会手下留情,尽量杜绝这种可能性的发生。”
陈侍郎终于知道,嘴上功夫,他是永远会输给陈瑾宁这个小女人。
他是个博学多才的人,读书的时候博闻强记,曾在朝堂上与三位大臣辩论治国之道,他引经据典,把那三位大人驳得嘴巴都合不上,便连当今圣上赞扬过他的伶牙俐齿和文学才华。
但是,他说不赢陈瑾宁。
他同时当然也知道输给陈瑾宁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没有办法引用引经据典去反驳陈瑾宁,因为,是他们先理亏,只要理亏,就说什么都是错,就总有被人驳击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