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您看怎样?周末,可以约在咖啡馆。”
向渡扫了一眼他们的人,心说他一个没什么钱的小职员,身上没什么油水,用不着兴师动众。
而且咖啡厅是公共场合,应该没有危险。
向渡指了指对方抓住旋转门的手:“你先放开。”
对方放开旋转门,说了一声:“抱歉,情急之下,不得已为之。”
向渡进到门里面,想了一会说:“那我会带上我的朋友。”
这个要求本来很正常,可对方竟然迟疑几秒,最后才点点头,“可以的,最好是您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向渡盯着他十几秒,最后才说:“那好,明天见面地点由我来定。”
“可以的。”
对方态度好,向渡这才点点头:“那好,明天见。”
说完转身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向渡没有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他只是有些好奇,对方会从哪里变一个外祖母出来给他。
等等,葬礼,也就是说,他的“外祖母”已经去世?
如果这是真的,向渡可能会有些伤心。
从未拥有过亲人,能拥有一个“外祖母”,这让他很心动。
只是即使这真的,她也过世了。
从窗户缝隙里吹来的凉风让人觉得有些寒冷,向渡直接把窗户关掉。
窝进了被窝。
脑子里还是乱想,自己的外祖母?
那妈妈呢?
爸爸呢?
想着想着,向渡收到边沣发来的道晚安的信息后,直接睡着了。
隔日,向渡把对方从黑名单拉出来,等到下午,他下发短信,约了对方到一家附近商城的咖啡厅内见面。
咖啡厅是在商城地下一层,人不算多,他们找了个带隔层的小雅座。
对方似乎明白向渡的顾虑,这次只来了两个人,并且没有穿乌漆嘛黑的西装。
换成了寻常的浅色职业装,看起来十分干练。
向渡也没有带朋友,他想了想,觉得没必要让朋友知道这件看起来有些蠢的事情。
“您好,我是您外祖母的律师,约翰斯。”
向渡握了握手:“你好,我的外祖母是谁?我从未见过祖母。”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儿来找您,您不必有所紧张,这是我们的律师证。”
两人掏出律师证,边上的女子叫莉莉丝,金发妹纸,是助理。
律师证是真的,向渡见过,如果不是伪造的话,确实是律师。
而且看起来有些名头。
向渡把怀疑降低,点点头。
约翰斯发问:“您还记得您的母亲吗?”
向渡摇头,约翰斯这么正经,他也就变得十分正经,正襟危坐,用特别正式的语气说:“你不能期望一个两岁小孩记得他的母亲,不过她的名字我倒是知道,就如你们发的短信里说的一样。”
“其实我们已经做过调查,确信了您就是海瑟薇女士的外孙。”
向渡愣了一下:“你们用什么做的调查?”
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用的手段或许从某种角度上算是侵权,但是这也是不得已为之。
“从福利院调取了您的基因报告,做了dna,”他将手里的鉴定文件递了过去。
向渡有点懵了,从接过报告开始,他突然心跳加速。
他真的找到自己的家人?
鉴定报告上有一个公正邮戳,是z国最大的公正机构。
这份鉴定报告不会假,只是如何证明这是他的基因鉴定报告?
不过,马上,向渡看到了后面的身份确认。
对的,眼前两个律师,还做了这个基因的公正,证明这份基因是向渡的。
向渡在外也混了有一段时间,这些东西真实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如果我没有猜错,您的肤色一直都是这么白?”
对方轻轻笑了一下:“您的祖母也是。”
“可这不能证明什么,白的人很多。”
“但是这本基因报告可以证明一切。”
此刻,送咖啡的小姐姐走了过来,两人的谈话稍微停止。
向渡喝了一口咖啡说:“抱歉,我有些激动,只是没办法相信,这对我太突然了……”
“我理解那你的感受。”
向渡想了想,试探着问:“我能看看……她的照片吗?”
她,指的是海瑟薇女士。
“当然,为什么不呢。”
对方从文件夹子里抽出几张照片,递给他。
向渡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一种奇妙的陌生却又有些令人无所适从的感觉涌上心头。
入目的是一张中年女士的照片。
看起来应该是四五十岁时的照片,头发已经有些泛白,她看起来有些严肃,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觉,再看下一章,是她老年的照片。
到了老年,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松泛,整个人慈祥了不少。
再往下,却是一张她年轻时候的照片。
向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整个人有些惊了,因为对方是黑发黑眸的某样,竟然和自己真的有些相似。
“您也觉得很像吧?”对方放轻松的说,坐在边上的莉莉丝女助理也笑着,“昨晚看到您,我就觉得我们肯定没有找错的,事实上我到昨天之前还有些疑问。”
约翰斯纠正她:“莉莉丝,即使向渡不像,这几份报告足以证明他的身份,律师是要讲究证据的。”
“是是是!”
向渡放下照片,表情有些呆呆的:“的确很像呐!”
“我觉得您已经不怀疑了。”
向渡点头:“你提供的证据足够我确认了。”
他想了想,又说:“可是我记得短信里,是说葬礼……她……”
“去世了,在上个月的28号,在那之前,她并没有找到您,而我们是在受她之托的情况下,寻找你。”
向渡沉默了一下。
“她为什么生前不找我。”
约翰斯停顿了一下才说:“她没办法面对你,甚至以为你已经死了,尤其是不怀好意的人从中作梗。而且,事实上,我们以为你是beta,所以还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确定。”
向渡点点头:“我分化了。”
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些迷茫的表情,又问:“她什么时候办葬礼?”
“三天后。”
向渡点点头:“可以的。”
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狗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