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靠近

再看盛启琛,要比她平静淡然很多,好像跟她结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两人上了车,盛启琛问道:“现在是先回你家见你爸妈,还是去我家。”

夏茉是很想把手里的红本本甩给自己亲妈,还有那几个姨看的,让她们看看她们嘴里嫁不出去的那个人,现在嫁了而且还嫁了个高富帅。

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很有可能她会当场挨板子。

夏茉皱着眉头,突然觉得这证领的也不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还得演一出戏才行,于是说:“我最近工作比较慢,而且这事……我还没跟我父母说,怎么着也得有个过度期。”

盛启琛:“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等过年吧。”夏茉看着手里的结婚证,还有点没恍过神来,怎么自己就变成已婚人士了。

夏茉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乖乖女,从小听家长的话,洁身自爱,努力上进,可没想到自己一冲动之下也能干出这样出格的事来。

盛启琛见她神情蔫蔫的似乎有点后悔的样子,也不逼她,反正证都领了,她想跑也跑不掉。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红本子也发起愣来,他没想到他竟然也领证了有点不可思议,心情似乎比他想的要好一点,没有他之前想的那么糟糕,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是她吧。

其实盛启琛成年后就对婚姻很排斥,也没什么概念,如果不是因为盛泽恺以临死前的心愿逼他,他或许这辈子也不会结婚,又或者说婚姻对他来说很无所谓,但他没想到还会再遇到夏茉。

盛启琛对婚姻的态度,其实跟他从小就生长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有关。

盛启琛爸爸在他十岁那年因车祸离世,妈妈又在他十二岁那年改嫁离他而去,从心里上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从十二岁开始便跟着爷爷生活,可那时盛泽恺又忙于管理公司也没什么时间管他,从初中开始他基本就没有人管,渐渐的他性格变的乖张暴戾。

高中那会他便是时常跟人打架,最严重的一次,他跟同学差点把一中年人打死,也正是夏茉看到他打人的那次,如果不是夏茉报警及时,那个人就真的有可能失血过多而亡,好在后面苏醒过来。

警察后来从监控里查到是盛启琛跟另外两个同学所为,便查到了他们学校,盛启琛也因此被学校开除,后面才会转到夏茉学校去。那时盛泽恺才正视到盛启琛的问题,可不管他怎么跟盛启琛讲道理,似乎他都听不进去,甚至他都不知道他自己错在哪里,说是那男的先对他们爆了粗口,所以他觉得他们打人并没有错。无奈之下盛泽恺便让警察把他拘留。

在派出所那十几天,他跟犯人同吃同住,夜里有时莫名奇妙被人打,在那些真正的流氓恶霸面前,他成了弱小的一方,那几天他突然脑子就开窍了,醒悟到自己做错了很多事。

从派出所出来后,盛启琛主动让盛泽恺带他去医院跟那位中年人赔罪道歉,对方一开始是要告他的,在盛泽恺的巨额赔偿下,对方最后才松口没告他。

事后,盛泽恺让盛启琛要牢记这件事,因为有些错一但犯了,那就是一辈子也无法挽回的。

盛泽恺还告诉盛启琛,说如果那天要不是有人女孩及时报警把那人送去医院,那很有可能那人就没命了,而他就会变成杀人犯,那等着他的便是一生的囚禁,说他得感谢那个打电话报警的人,没让他成为杀人犯,还能有机会弥补他的过错。

当时盛启琛脑海里便浮面出一张白白静静的小脸,那是一个看着特别乖巧的女孩,与他而言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原来是她报的警。

可盛启琛怎么也没想到,他转校会转到跟这位女孩同班。

那天他被老师带进班里,介绍给全班同学认识,他站在讲台边上,一眼便看到夏茉,白静的小脸上有一双灵动乌黑的眼睛,可那双眼睛在触及到他的目光时,像是被惊着的小鹿即刻跳开。

只对视了一眼,盛启琛便肯定她认出他了,而且怕他。

当老师问他想坐在哪里时,他见她身后位置是空的,便走到她后面坐下。

他想离她近点,想跟她说声谢谢!

可这句‘谢谢’他却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他发现这个看着乖巧听话的好学生,跟他装不认识避他如瘟神。

既然人家那么不喜欢他,那他又何必招人烦呢,于是他也就当作从未认出她来。

换了一个新环境,盛启琛浮躁的心气沉淀了不少,也变的懂事很多,开始把所有心思转移到学习上,既便有好多女生追他,他像个空心人毫无感觉,久而久之那些女生也就知难而退。

可能盛启琛之前遇到的事太多,又或许是因为家庭的原因,他性格偏内向,虽然不再闹事打架,却变的沉默寡言有点不合群,喜欢独来独往。

每天中午同学们都在班里午休,就他一人喜欢跑去小树林树上睡觉。

特别是临近高考那一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去那边睡觉,说是睡觉倒不如说他喜欢那片幽静,靠在树上听着轻风,感受着它的轻抚,会让他放松,特别是高压复习的时候,他很喜欢每天中午的那一小会的清静。

那天,他如往常一样,吃完午饭便带着耳机去小树林那边睡觉。靠在树上他刚有点睡意,突感树下有动静,他扯掉耳机便听有人念道。

“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喜欢你的女生很多,但我对你的喜欢跟他们不一样,不是因为你的外表长的好看才喜欢的……我喜欢你打篮球时的样子,特别帅气,你每场篮球赛我都有去看。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我要是再不跟你告白,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你……你能接受我吗?”

盛启琛当时在树上听完,双眸不由眯起来,低头一看,竟是他前桌夏茉,他那双丹凤眼斜飞而起。

可问题是这只呆头鹅,怎么会暗恋他呢?

而且还喜欢他很久了?

同学两年,他跟夏茉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大多也是在分作业的时候,或是他的桌子挤到她的椅子时,她才会转头跟他说:“你桌子能往后一点吗?”语气听着很温和,却带着一股冷漠,说话时也从来不看他的眼睛。

盛启琛能感觉的到,她比他想象的还要怕他,不喜欢他。

那怕他在班里已是一位优良的好学生,她还是畏惧他。

可她怎么会突然喜欢他呢?还说喜欢很久了?不是一直都怕他吗?难到以前都是装的,那装的也太高超了吧?

盛启琛疑惑的同时,又升起一股他道不明的欣喜,他不知道怎么表达那个感觉,只是他还没来的及分辩他这是一种什么情绪,树下又来了一位男生,他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人了,夏茉要表白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那一刻,他有点不舒服,很不爽。

好像本属于他的玩具,突然被人抢去了一样,让他很恼火。

于是他在夏茉要开口表白的那一刻跳下树,打断她的表白。

盛启琛突然从天而降,让夏茉很是惊愕,惊愕之后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气跟恨意,好像盛启琛对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随后她恼羞而去,那个表白也就泡汤了。

看着夏茉红着脸狼狈逃走,盛启琛心里有点小痛快。

那之后到高考,盛启琛都没有碰到过夏茉,直到高考结束分数出来,班主任在群里说他们班整体都考的不错,值的庆贺一下,于是班长带头搞了大arty庆祝。

那天晚上全班三十六人都到齐了,盛启琛也看到了夏茉,见她换了个发型,一头直发被她剪成了学生头,很清新秀丽比她原来扎那个马尾辫要好看很多。

夏茉看到盛启琛跟以前一样就跟不认识似的。盛启琛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跟她说话,只是夏茉看他的神眼让他很不舒服,原来虽说都不怎么看他,现在倒好动不动就盯着他,那眼神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好像他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盛启琛知道,她这是在恨他搅了她的表白。

中间拍照时,大家本是很随意的站成一圈,女的在前面男的在后面,也是巧了挤来挤去的最后他站在了夏茉后面,而夏茉发现后,就跟另外一位同学换位置,跑到了另一边去。

其实全班同学都觉得他们两很奇怪,前后桌两年,平时几乎零交流,跟陌生人一样,这关系僵的简直耐人寻味。

盛启琛拍完照便先走了,想着以后应该也会再跟夏茉有什么交集,她爱恨让她恨去。

可盛启琛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缘分会那么深,竟然报了同一所大学。

军训那天,他在遮阳棚下看到夏茉时真的是很惊讶,不过夏茉比他还要惊愕,看到他的表情就跟见到鬼一样,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似,看他眼神跟以前一样还是充满怯懦跟嫌弃,随后她便想逃。

当时他就很不爽,不管怎么说他们俩也是同学,有缘考进同一所学校怎么说也应该相互打个招呼吧,可她倒好,见到他就跟看到衰神一样,所以当他看到她坐过的椅子上面有血,便故意叫道:“你怎么也流血了。”只是他当时他没注意到后面操练已解散了,很多同学们正往这边跑,让夏茉出了个大窘。

军训完,他打听到夏茉在商学院,倒是跟他们信息学院离的很近。

那天让夏茉在那么多同学面前出丑后,盛启琛心里其实很矛盾有报复的痛快感也有点小愧疚,但要让他找夏茉道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运命似乎很喜欢把他们俩往一块揍。

盛启琛没想到他只是无聊跑去看个电影,竟然也能碰到夏茉,一开始他差点没认出来她,因为那天她化妆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化妆,眉黛淡扫,珠唇红润,还挺好看的。

而夏茉是跟一个男生一起来的,站在他身边羞涩的低着头,所以她并没有发生他。

看到那一幕,盛启琛胸口莫明有点发闷,没想到这才开学两个月不到,这只呆头鹅就开始寻找雄性伴侣了,想想她三个月之前还跟另一个男生表白,竟然这么快就变心了。

还挺花心的。

盛启琛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看着很不爽。

进了放映厅,他鬼使神差坐到他们后面去。

从电影播放开始,他见那男生频频低头跟夏茉交谈,随后一点点往她这边靠,不一会又把手伸到她椅背后,手再慢慢搭到她肩上,小动作没停。

盛启琛坐在他们后面,电影在放什么他基本没看,双眼就一直盯着那男生的手,有一股冲动想把那只手给掰了。

电影播放到下半部,那男生更加大胆,紧挨着夏茉,俯过头意图很是明显想亲夏茉,而夏茉竟然没有半分抗拒,这让盛启琛很是窝火,就在那男生快要亲上她时,盛启琛一脚狠踹在她椅背上。

夏茉一惊条件反射便站了起来,头重重的磕在那男生鼻子上,那男生哀嚎了一声,捂着鼻子恼羞离座往外走,走时他转眸看了盛启琛一眼。

夏茉惊在原地不知所措,半晌才转过头来,看到踹她椅背的人是盛启琛,气的浑身发抖,剜了他一眼便追了出去。

盛启琛踹了一脚心里很是畅快,不过电影他也没心思再看了,跟着离场。

他刚从放映厅出来,就见那男生在置问夏茉,问她:“那男的谁呀,他跟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