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对劲。
他洗了澡出来,自知不闹明白睡不着,犹豫再三,还是给谢晓桐打了个电话。
谢晓桐说:“爸爸猜到了是你。”
“……”沉默了片刻,他才鼓起勇气,问:“是觉得我哪里不好?”
“怎么会?”她轻笑,笑声里却没有平日里的俏皮轻松,“他是觉得你太好了。”
“太”字总有过犹不及的意思,太聪明,太能干……都不是什么好听话。褚时显不由问:“因为家庭?”
她低应一声,随即解释:“爸爸也没有说反对,我觉得他内心挺矛盾的,怕高攀不起。”
“你呢?你被爸爸影响了?”他知道,她是很容易被影响的,特别是至亲的意见。
谢晓桐不作声,有那么一瞬,褚时显冲动地拿起车钥匙,想连夜过桃江去。
“你听我说。”
她温柔的语调阻止了他不顾一切的想法。“你说,我在听。”
“爸爸很爱我,凡是我想做的事,就算他心里不赞成,也不会反对得很坚决。”像楼东,爸爸那时那么气愤,认为高一高二就敢动歪心思,一定不学好,可后来也把楼东视作自家人一般。“我想他考虑几天,可能会要求见见你。”
一股狂喜由心底潮涌而出,激荡于胸腔。褚时显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转折。
“你别高兴太早。”谢晓桐自己也不知会怎样,还有爷爷,大姑……一想到那么多人要对她的感情问题评头论足,她觉得头疼难忍。
“我知道,我明白。叔叔愿意见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这是折衷的办法。另外,也是一种考察。我会好好表现的。”他只差立誓尽忠了。
“嗯,然后,”谢晓桐吞吞吐吐地说,“也别带那么贵重的礼物了,很让人不安。我家只是平常人家。”
褚时显问:“什么礼物?”
听了谢晓桐详尽解释,他才知道问题出在那两瓶茅台上。去桃江之前,他妈准备礼物并没有告知他,当时人多混乱,他疏忽了,只看见是两个锦盒,没打开仔细检查。
褚时显扶额:“我妈她大概见我爸宝贝那箱酒,以为陈年的酒味道特别好。她其实不懂那东西值钱。”
谢晓桐同时松了口气,不是有意炫富,不是收买人心,不是故意给人难堪就好。她瞎琢磨了一晚上,就怕因自己的缘故,连带着爸爸也被对方家人轻慢。
她笑出声来。“阿姨那么迷糊吗?”
褚时显有感而发:“你问问小美就知道了,我和我爸为她操碎了心。”
……
果然谢应举踌躇了几天,终于开口问谢晓桐:“你们同学,都放假了?”
谢晓桐:“嗯?”
谢应举:“那位……那位同学……”
“哪位?”谢晓桐问:“爸爸你说明白啊。”
谢应举:“调皮了吧,那个不知姓诸还是姓褚的。”
“姓褚!他上班呢,不过有事也能抽出时间。”
“也是,他一个当老板的,想去去,想玩玩。”
谢晓桐皱起鼻子:“爸爸,他很认真的,他那公司不是玩,是事业。”
谢应举满脸的不乐意:“我不在时无所谓,我在的时候说话能不能向着我?”
“那我弄反了,我向着你的时候你不知道。”谢晓桐笑嘻嘻地,“爸爸还有何指教?”
“还能有什么?问他约个时间,该见见泰山……不对,我还没答应呢。就见个面,吃顿饭。”
褚时显听见召唤,当天下班先去理了个发,想去买套新西装,又怕太过正式太过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