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
得找机会,和劲臣谈谈。
他知道楚放那“鬼上身”的性格,到时候,指不定整出什么妖蛾子,磨得人心烦。
反正司彬不行,对“老师”有非分之想,名声也不好,还要往劲臣身边送?
这是引狼入室,想都别想,不用才好。
剩下的,让自家影帝和恒影操心去。
容修将掉落的衣袖拾起,往劲臣腿上盖,“就快到了,散散汗。”
劲臣流了不少汗,他摘掉耳机,拿了衣服,往容修身上堆,喃喃说“不冷”。
容修不依他,冷着脸,非要他披上外套才罢休。
容修给他披衣,他就摸着容修的指甲。容修的指甲是他修剪的,泛着温润光泽,特别好看。
“是不是又长了?”
劲臣问着,不知是刚睡醒,还是要感冒,鼻子喃喃的,尾音带着软糯南方调,似掺着了撒娇意味儿。
容修摇头,反手捉住他手指,大掌将整只手包裹起来。
楚放望向车窗外,以余光瞧两人互动。
有时,不知怎样评价顾劲臣这个人。
那人身上的气质与优越感,不是秀出来的,劲臣从没有过炫耀家门的行为。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傲慢,冷漠,侵略,优越感从气场、举手投足、字里行间透出。大多时候,只要他想,就能轻易夺走别人的场子。
顾劲臣有时很像容修。
但在容修面前,他又是另一番面貌,柔和,缠软,也锋利,勾得人能一瞬间转移注意力,为他着迷。
温柔又热情,撩于无形,杀也无形。
凌晨到了圣罗娜酒店。
进了大堂,白夜竟带着工作人员在等。两位参加皇室宴会的老师,要在圣罗娜住一周左右,圣罗娜打起十二分精神。
深夜迎宾,酒店服务做到了极致。
一起等在电梯门口的,还有提早回来的司彬,以及他的助理。
楚放和他的两位秘书,也一起入住了圣罗娜,商务套房在容修的楼下。
进电梯时,白夜目不斜视,直到楚放和司彬到出了电梯。
“房间里准备了娘惹糕,本店甜点师亲手为二位老师制作,”电梯快到楼层,白夜道,“沐浴前可以用一点,甜食会使人心情愉悦。”
这人又观察人情绪,容修拒绝与白夜对视。劲臣笑应了,两人老相识,理所当然与他聊起当地美食。
电梯到了顶层总统套,封凛带着丁爽和花朵,白夜带着服务生,先把行李送入房内,再度检查了套房。
容修进客厅,脱了鞋袜,咕堆在沙发上。封凛却没走,坐在对面,对他交代这两日的行程。
直播用《爱》的合同要签,礼仪课程的时间安排,以及更重要的,封凛让容修参加直播的主要目的——
奇艺联合数家娱乐公司,明年要开录的音乐选秀类的综艺,容修正式提名导师,封凛下午时接到了邀请电话。
“导师的事还来得及考虑,年底决定下来就好。”封凛说。
上次鱼米台乐队综艺,容修还耿耿于怀,这次连具体内容也没问。
看出他兴致缺缺,封凛就没再多谈。
劲臣从小酒吧出来,端着茶点,娘惹糕也准备了。
封凛起身要离开,对二人道晚安:“早点休息,明天课程安排在午后,中午之前起来就好。”
封凛离开后,两人对坐用宵夜。
一整天直播下来,容修乏了,不等喝完茶,一手搂了劲臣,拖着人陪他洗澡。
浴室装潢典雅豪华,可容修在外面从不使用浴缸,劲臣就没为他放热水。两人站在淋浴下,身旁是大片镜子,将贴于一处的身体照得清清楚楚。
容修身上水珠不擦,将浴巾裹在劲臣身上,一手拿吹风机给劲臣吹头发。
呼呼作响中,劲臣望着大镜子,灯光兜头照下,容修被笼在光晕里,隔着热气看去,饱满胸肌似镀了一层釉,一时显得淫帅淫帅的。
容修按着他的头,不叫他乱动,劲臣就低着头,怎奈眼底风光乍现,更让他发晕。
欢感顺了尾骨往下走,血液叫嚣,欲感奔流。他抬手,揽了容修的腰,一手勾着他脖颈,整个人贴挂上去。
容修关了吹风机,垂眼注视着劲臣,眼前人眉眼透着魅,脖颈修长,头发还湿着。
桃花眼儿顾盼生情,容修吻在他眼睛上,道:“以后别这么看别人。”
劲臣就笑,不应他,赤足踩在他脚上,贴他更紧,问他:“先生和所有人一样,有了mate还不够,还想要一个soulmate?”
容修环紧他:“怎么这么说?”
劲臣坦诚:“在车上时,你们聊这话题,我感觉到,你很在意。”
容修微愣,不知想到什么,眼角眉梢皆是笑,喟叹一声:“是啊。”
劲臣僵了僵,指尖划过他脊椎两节,“您觉得,灵魂伴侣很重要?”
“当然,”容修答他,用浴巾把他擦干,“歌里不是说得很清楚?”
劲臣任他摆弄,渐渐有了反应,依然贴在他身上,“什么歌,唱给我听听。”
容修不想唱歌,劲臣就求,问他是什么歌,求他唱给自己听。
容修指尖扫过他眼梢,轻唱了一句:“多少人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轻磁嗓音搔入耳中,劲臣浑身打颤。
怎知,容修歌声却停下了,他手臂一收紧,唇贴劲臣耳边,轻声念道出来——
如同耳边情话,他说:
“多少人爱慕你惊才绝艳,爱慕你年轻的容颜,爱慕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可是,有一个人,爱你虔诚的、朝圣者的灵魂。”
不晓得这几句歌词,哪个字戳中影帝的心尖。容修还要再说,而劲臣忽然往下滑,扯开容修浴巾,半跪下来,给他口。
容修深吸气,扣紧他脑后,半晌难耐,手指滑到劲臣颈后,将人提起来。
劲臣就笑了开,倾身吻在容修唇边,随后被他夹带起,两人出了浴室。
中央空调有点凉,影帝欢愉了,回主卧一路喃喃唤“先生”,问容修,你说的是我吗?
容修不睬他,他就自个儿起了兴,眼波流转,索他的吻,嘴上在唱容修刚才说的那些。
劲臣嗓音澄澈,那把干净的好嗓子,唱得别具韵味。
主卧床宽大,床单被罩是丝绸,被角有小玫瑰暗纹,是两人从龙庭带的,纯白洁净得迷人眼。
容修把人放在白丝绸上,目光沉沉注视他,端详他周身。劲臣琐骨吻齿痕终于尽褪,身上痕迹也消了些。
感受到男人眼中情感,劲臣呼吸变急,唱得断断续续,期待着被捆缚,被占有,等着他久违的管教。
容修揉他头发,将人带到身前,一手掐他窄腰,瞬间留了指印子。劲臣哼着,一声声喊着:“先生,哥哥,容修……”
劲臣想要了。
其实并非身体想要,连日忙碌,劲臣的身体早已疲乏不堪。但就是想拥有,想要他,要得更多。
平日优雅的影帝,疯时也是真的疯。床上时往往眼中迷乱,白颈高高扬起,疯得极美。
容修喜爱他要哭不哭、想要不要、求而不得的迷蒙模样。大多时候,容修绅士矜持,却也经常被他那模样勾得失了分寸。
然而,不论是被宠爱,被惩罚,还是被破坏,即使伤痕累累,痛得落泪,劲臣也从不对他说“暗语”。
mercy,两人之间“第一个约定”,明明约定时,本意是对他的保护。
记忆里,劲臣只说过一次。
分手之后,在一座老房子的楼侧小路,伴随着那句“mercy”,还有男人压抑的哭声。
但是,容修还是离开了。
打那以后,劲臣再也没有对他说过。
再也没有。
人的记忆如此微妙,因着共同的记忆点,形成了抵触的情绪,这不是没有可能。容修考虑着,除了五环契约、仪式感的场景,是不是还要换个安全暗语。
——在这段关系中,看似软弱的被动方sub,身体或心理出现一丁点问题,就会使身心强大的dom缺乏信心,丧失判断力,甚至产生自我怀疑。
从下了岛那夜悬吊,将劲臣弄得遍体鳞伤,容修再也没碰过他。
灯光熄了,已是下半夜,被子裹住两人。容修伸开手臂搂了人。
劲臣枕在他手臂,赤身贴着,在他耳边继续唱情歌。
容修到底没有要他,即使他眼睛发红,野烈性子浑身散开。
他们相拥很久,劲臣伸手按遥控,连夜灯也关了,黑暗让他心里欲念滋长。
太多不甘心,犹如歌中所唱:“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
那些遗憾,都在自己没能年少有为。
黑暗中,劲臣忽然停了唱腔,他掀开被子,钻进去埋了头。一时间热浪翻起,暗喘飘出,汁水四溅,有碰撞声,有容修简直受不住的低骂声。
这男人疯起来,像得了趣,轻不得、重不得。劲臣披上被单,雪白丝绸下是雪白身子,他将容修按在床上,数枝小玫瑰摇得风情万种。
劲臣知道,曾经错过了,他等了十年,往后他决不再等。
[你是我的。]
过去现在将来,谁也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