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人未至,声便已经先他一步到了,萧云渊唤着宁婼的小名:“婼娘——”。
“太子。”宁婼闻声赶紧从内殿走出迎接萧云渊。
只不过萧云渊对她说过不必行礼,所以宁婼只是浅浅地弯了下膝,而她还没抬起头,五指便已经尽数被萧云渊握到了手中紧紧包裹住。
明明他们两人不过才半日未见,萧云渊却表现的他们像是分开了许久,握紧宁婼的手后还上下摇了两下,勾唇笑着又喊了遍她的小名:“婼娘。”
萧云渊到底也没做别的什么,可宁婼听着他这一声声呼唤,莫名地觉着羞赧,周围好些宫人看着太子和太子如此恩爱,都已经偷笑着低下头去了,逐雀也脚底抹油开溜了,就怕她在着羞着宁婼。
然而宁婼的耳垂早已红透了,玉白的脖颈上也带着一层粉,她挣了挣手,却发现萧云渊握得极紧,她怎么都甩不开,不禁赧道:“太子,宫人们都看着呢。”
萧云渊却毫不在意,甚至还稍加用力,将宁婼拉近自己抱了下:“让他们看,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宁婼好气又好笑:“这像什么话。”
萧云渊闻言却还认真地思索了片刻,随后回答宁婼说:“情话?”
宁婼觉得和萧云渊耍嘴皮子她是赢不了的,只能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当做认输。
萧云渊则牵着她慢悠悠地往内殿走去,如同散心一般闲聊道:“婼娘今日过的如何?有没有不高兴?太医说……”
“太医说臣妾要时时保持心情舒畅,不可心生烦忧。”宁婼打断萧云渊的话,将他没说出的句子说完,“这些话太子您每日回来都要和婼娘说一遍,我都能背下了。”
和萧云渊在一起时,不仅萧云渊从不用尊称自称“孤”,宁婼也极少自称臣妾,仅用“我”或是“婼娘”代替自称,因为萧云渊不喜,他特地叮嘱过宁婼他和她之间,如常便是,不必拘泥于皇家礼法。
萧云渊今日也的确没听见有人来和他禀告说宁婼哭了或是叹气怎么的了,便放下心,说道:“既然都能背下了,那便要听太医的话。”
宁婼狡黠道:“我听太子的话。”
两人笑过之后,便用了晚膳。
期间宁婼一字未提有关大白的事,直到入夜后,寝殿里的宫人们都退下了,宁婼坐在床沿抱着腿,等待在更衣的萧云渊过来。
而萧云渊对宁婼情绪变化十分敏|感,他回到床边后便明显能够感觉到宁婼似乎有了心事。
“怎么了?”萧云渊赶紧坐到她身边,将宁婼抱进自己怀里,“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间就像是有了心事似的?”
宁婼倚在萧云渊怀中,靠着他的胸膛轻声道:“是有些心事的。”
因为已是深夜,又到了该就寝的时间,所以宫人们退下时熄了内殿里不少灯,仅留下几盏供照明却不刺目的地灯,宁婼在这昏黄的灯光下,穿着身浅鹅黄的中衣,可她露在外头的肌肤依旧白得像血,指尖微微带着红润的血色,瞧着就不禁叫人心生怜意。
而她已经拆了发髻,一头柔顺的乌发散在脑后,将她本就如巴掌般大的小脸衬得更小,萧云渊抚着她的发丝,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兰芷院,内心便愈发柔软,嗓音低沉,像是在哄人道:“那便告诉我。”
谁知宁婼听了他的话后,却撑着床榻从他怀里出来,仰头望着他:“此事……我不知道该不该与太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