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妧娘呢?”温氏红着眼瞪向他,“妧娘的婚事怎么办?”
宁阳侯不懂了:“咱们不是在说婼娘的婚事吗?而且婼娘嫁人和妧娘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吗?她们又不可能嫁给同一个人。而且她在府里待着不是碍着你的眼吗?所以咱们赶紧给她挑户人家让她嫁出去不好吗?”
温氏听着宁阳侯的一串连问,更是险些落泪,委屈道:“她那样害咱们妧娘,妧娘的名声都被她坏了,凭什么……”
凭什么还要她给她挑一户好人家呢?
这才是温氏真正的心里话,不过温氏也知道这些话她不能说。
“这事只有辅国公府和咱们府里知道,外头没人知道的,宜阳郡主也立誓了,说此事绝不会传于外人知晓”宁阳侯听到这里却大概懂了点,“妧娘的名声没有坏。”
温氏喃喃道:“是啊,她立誓了……外面没人知道。”
所以宁妙从中捞了好,宁婼可以全身而退,只有她的妧娘活该受委屈。
只要一想到这,温氏就心怀不甘,想着一定不能让宁婼什么教训都没有。
也幸好现在她才是侯夫人,是宁婼的“母亲”,所以当宁老夫人看到了合适的人家,邀请那户人家来宁阳侯府里相看时,她可以在一旁看,还能适时地说些话。
所以小半月过去了,宁老夫人为宁婼看的人家,没一户是能成的。
因为每次温氏都要担忧地问问媒人那户人家以后会不会纳妾。
而这种问题没人会回答“会”,所以温氏在得到不会的回答后还要再放心地喃喃上一句:“那就好,我们家婼娘身子有些弱,我们就怕她以后受委屈。”
简短的两句话,里头蕴藏的深意却不短。
一次两次宁老夫人还能当做温氏是无心之失,三次四次后宁老夫人察觉到了一些不对,还特地提醒了温氏日后不能再这样说了,可在她提醒了温氏之后,温氏依然照旧,宁老夫人便再也忍不下去了。
问起温氏,她也只是坚定地说她是担心宁婼才会如此,有些利害关系最好还是提前讲明,省得以后别人家来怪她们定亲之前瞒了事。
可那些人家又不是傻子,他们是些什么出身,宁婼是什么出身他们不明白吗?宁婼低嫁肯定是因为她身上有些问题的,大家心知肚明。
温氏还要再提一遍,便会让那些人家觉得宁婼的身子一定是差到了极致,且温氏这个“母亲”十分记挂这个女儿,日后他们若是对宁婼不好,说不定会得宁阳侯府的报复。
在这样的情况下,愿意娶宁婼的还会有多少人?
就算真的有,也只会是要借宁阳侯府的势做自己垫脚石的野心之徒,而这样的人一旦得势,就会立刻将宁婼抛至身后,甚至还会反踩宁阳侯府一脚,宁老夫人当然不可能让宁婼嫁给这样的人。
只是温氏这话说的太多了,宁婼这个原先在京中一点名声也没有女子,忽然也有些人知道她了,但人们知道她,是因为大家听说宁阳侯府的嫡七姑娘身娇体弱,所以婚事困难,不知何时才能嫁出去。
这个消息传入逐雀耳中的时候,她都气疯了,直接跑到宁婼身边,和她道:“姑娘!你知道吗,京中——”
那会宁婼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着画,只能抽出些闲空回应逐雀:“怎么了?”
逐雀原本打算和宁婼说京中多了许多关于你的不好的传言,可是话都到嘴边了她又咽了回去:“……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