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后不用再去京城的街道上,顶着烈日挨门挨户地问每一个制衣坊,问他们元宵那日有没有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来这里买过红色成衣;她也不用再想方设法,和宁妙院里婢女们套话,问宁妙有没有一个缀金莲花的玉镯了。
就算推她的人真的不是宁妙,难道宁妙今日这样威胁她,想指她于死地,那她就该这样容着宁妙欺负她吗?
“姑娘?”逐雀见宁妙走后宁婼在站在原地,便担心地走到她身边问道,“六姑娘她和您说了什么呀?”
“一些小事罢了。”宁婼笑了笑,“我们回兰芷院吧。”
逐雀虽然不信宁婼的话,可是宁婼不说,她也没办法,只能答应道:“好。”
这天夜里,宁婼梳洗过后没有立刻睡下,而是抱着膝头坐在床上,她手里捏着一块石头,就是萧云渊是猫身时送给她的那一块。
石头原本是冰凉的,但是宁婼一直握着它,握到它通身都是温暖的,像是她的猫儿还活着时的温度一样。
临睡前,宁婼将这个石头放到了枕头底下,但手还是握着它,并未松开。她笑了两声,对着石头喃喃道:“芝麻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翌日,宁婼没有出门。
而是在兰芷院里头开始摆纸画画了。
逐雀和陈嬷嬷都搞不懂宁婼怎么忽然有了这样的闲情雅致,不过看宁婼的样子,似乎已经不再沉浸伤痛之中了,便由着她去了。
直到两日后,宁婼抱着几幅画好的画作,让逐雀陪她出一趟门。
“好。”逐雀马上答应了,“不过姑娘您出门带这些画做什么呀?”
宁婼勾唇笑道:“当然是去卖了。”
“卖画?”逐雀闻言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确信地又问了宁婼一遍。
宁婼还点头,肯定道:“对啊,咱们走吧。”
说完之后,宁婼便朝府外走去,这次她不再挨家挨户地问制衣坊了,而是挨家挨户的寻书斋,问书斋老板要不要买她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