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卫云敬忍不住问萧云渊道:“太子,您说那位姑娘会答应和您共坐一辆马车吗?”
萧云渊笃定道:“会的。”
卫云敬听见太子如此肯定的回答,还有些诧异,不过他转念一想,他们的马车宽敞舒适,比那位姑娘的小破车强了不知多少,他又一副憨厚老实的可信模样,最重要的是他家太子俊美无俦,京中多少女子痴恋太子,可惜太子坐在车中并未下来,否则那姑娘见了定然也会上车的。
而后萧云渊还道:“就算她不愿意也无事,我也可以在这里陪她一起等。”
“也是。”卫云敬道。
他家太子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寻个这这位姑娘说话的机会,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顺路,送这位姑娘去青岩山和在这里陪她等车,左右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时,逐雀也扶着马车里头的女子下车了。
此处乃寂静山路,周围都是青青郁色,那位姑娘穿着一身海棠红的衣裳出现在这深翠之中,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只可惜她唇色有些苍白,扶着婢女胳膊的手指纤细无比,手腕更是细得仿佛一折便断,看上去似乎身子不大好,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似乎是腿上有伤。
但是她的容貌却未曾被这份病气所损,眉似远黛,肤如凝脂,一双秋水无尘的杏子眼净澈若雪,瞧着楚楚动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不过卫云敬和萧云渊都是习武之人,那姑娘和婢女低声的交谈旁人或许听不见,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清晰无比的。
“姑娘,您真的要和他共乘一车吗?”小婢女语带担忧,为主子操心不已,“他是位男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对您的名声恐怕……”
“可是若不和同乘一车,我们岂不是要在这等马车修好才能离开?这一去一回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我们两人等在官道上也不安全。”车子女子声音温软柔和,前头几句话倒是句句在理,主次分得很清,谁料她最后来了一句,“那车里只有一个男人罢了,又不是十个。况且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只是同乘一车而已,难道这都能没了清白吗?”
卫云敬:“……”
萧云渊:“……”
行,萧云渊这下无比确认,这就是他熟悉的那个宁婼。
况且一个男人怎么了?一个男人也是男人,她难不成还想和十个男人共乘一车吗?
别看萧云渊方才回答卫云敬回答的如此果断,实际上他心里也有些迟疑,毕竟宁婼对他“上下其手”时他只是只猫儿,小宠可以不忌讳公母之分,换做了人呢?
结果这下好了,宁婼不忌讳这些肯上他的车,萧云渊自己却又生起闷气来了。
而听着宁婼的话觉得无语又无奈的不止萧云渊和卫云敬,逐雀也很无言,可是找不出话来反驳宁婼,宁婼的腿上还有伤呢,要是路上耽搁出了什么问题,那还不如上这位男子的车呢——毕竟正如宁婼所说,反正里面只有一个男子,看着这马夫的样子和他们道歉诚恳的态度,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宁婼由逐雀小心搀扶着走到萧云渊的马车面前,朝卫云敬淡淡一笑,得体又大方道:“打扰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