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雀也被今晚的情况吓到了,连连点头道:“好。”
而宁婼呢?
她从未觉得从太平街到宁阳侯府的这段路程是如此漫长,她只想这段路一短再短,当兰芷院的院门终于出现在她眼前时,宁婼才稍稍察觉到右腿传来的难以忽视的疼痛。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只是轻轻地搂着怀里的小猫,声音柔缓的像是怕这样都会给它带来痛楚一般:“芝麻芝麻……我们就要到家了,你再撑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
她怀里的小黑猫闭着眼睛,只在宁婼将它放入熟悉的窝内时,又勉强睁开了双目。
它没有一丝力气再发出声音了,甚至连睁眼这个动作都仿佛用尽了它所有的力气。
“诶,逐雀,怎么回事?”陈嬷嬷被匆匆跑回兰芷院,鬓发凌乱模样狼狈的宁婼给吓到了,跟着进屋后问逐雀道,“你和四少爷不是陪姑娘去看烟火了吗?”
逐雀现在也不知道要如何跟陈嬷嬷解释,只能简短道:“我们去太平街的途中,姑娘被人撞了,如果不是芝麻突然出现扑到了灯柱——”逐雀顿了顿话音,看向猫窝里再也找不出一块好皮肉的黑猫,再也忍不住,霎时就落下了眼泪,“可能、可能现在烧成这样的就是姑娘了……”
陈嬷嬷闻言看向窝里的黑猫,在瞧见黑猫通身烧焦,血肉模糊的样子也捂住了嘴巴,抽气道:“天啊……这、这芝麻它还能……”
还能活吗?
最后的几个字陈嬷嬷没有说出口,她怕刺激到宁婼。
可是看芝麻现在的模样,谁都知道它随时可能会断气。
偏偏宁婼还跪在它的面前,用手指轻轻芝麻的左前爪,那是它身上唯一一处完好的地方:“芝麻,你别睡,哥哥去给你请大夫啦。”
“等大夫来了,他就能治好你了……”
“对了,你知道吗?哥哥他还我们俩画了一盏花灯,我本来想带回来给你看的,但是路上好像丢了……你别难过,等哥哥回来,我就让他再给我们重新画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