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法术想要在异世界实现,目前来看还只有通过“信仰”托恩男爵来获得。
专家们将“信仰”以获得能量施放法术,这种不科学的事情用科学的方法解析,大数据分析后,为异界的首批实验学员量身定造了合适的情感配比,以准确指向暂时隐性埋名的信仰服务器——托恩男爵。
总的来说,就是羡慕嫉妒,以及“彼可取而代之”的传销式正向激励。
史提夫教官窝在房间里刻苦学习背诵托恩大人的传销洗脑绝招时,他的“大徒弟”舒阳则在圣殿书阁里勤恳地为老师“抄录”各种古老的卷轴和书籍。
有直播室这种作弊式抄录工具的陶舒阳,仅仅用了三天功夫就把圣殿典藏的两百多本书给从头到脚一页不剩地抄回去了,不但如此,直播间里的参谋们还为男爵大人单独建立了书库索引系统,那叫一个专业和齐全。
就连那几本珍藏的古籍也没逃过陶男爵的黑手,都给完完整整地复制了一遍。可惜这些古籍珍贵是珍贵,有近千年的历史,可也就是相当正常的古籍,完全没有什么里写得那样,有个厚夹层,或是图样里藏着秘籍法术之
类的。
即便如此,就这几天功夫,陶舒阳脑海里还是嘀嘀提示声不停,足足补全了七条光明系的法术,又新发现记录了两条残缺法术,要是按着系统的原价来算,那可足有近十万点的信仰能量。
这便宜赚大了!
然而,占这便宜自己还是得付出少部分的能量,地下坟墓这一场大战已经把原来满满的信仰能量耗得七七八八,再学全了这些法术后,男爵大人的信仰池里只剩下一点池底子了。
信仰的来源除了地球直播室,就是从异界人类对陶舒阳本人特定的正面情绪中来收取。
地球上虽然有六十几亿人,但是除去文明程度、经济基础、年龄段、信仰排斥以及系统本身容纳数量等级等条件的筛选,目前能够通过直播室来观看,并且达到浅信徒等级,能为陶舒阳贡献信仰值的人数,还不足三千万。
而且,目前的绝对人数上涨也似乎到了一个瓶颈,而直播室里观众等级的提升也相应地卡在了最高4级狂信徒。
隔着一个世界观看男爵大人的神棍表演,在地球观众们的眼里总有一种看特效电影的感受,如果不是有“恩赐”这个能让地球人类直接获得巨大的利益钩子在,怕是喜新厌旧的人们也没那么多耐性来看超长异界连续剧了。
但是“恩赐”本身有严格的等级条件,还要耗费巨大的信仰能量,而无法获得恩赐的一般观众,平时能陆续产出的能量就相当有限了。
除了尽快提升系统的等级,增强地球端的信仰“辐射”反馈范围和力度,目前也只能等着慢慢积蓄能量池了。
地球的能量收割放缓,信仰池又见了底,那自然只有本地从本地韭菜身上收割。
为了达到洗脑培训班的最好效果,让圣殿的人员感受到神之宠儿的宠儿的魅力,陶舒阳也是拼了。
召唤了直播室信统局最新特聘的形象顾问,根据男爵大人的年龄和形貌特质,为自己打造“神圣”“柔弱”“引人怜爱”的人设形象,务必要让这帮学员们一见生怜,再见仰慕,又敬又爱又崇拜,尽可能多地搭上信仰网的线。
“怎么样?这样装扮,神圣气质足吗?”
男爵大人不太自在地扯扯身上纯白色细麻布织成的学徒袍,抬起隽秀的脸庞,温柔地直视着前方坐着的奥利和小董,按着直播室京影学院高级教授的指点,缓缓绽开一朵清雅如莲的浅笑。
奥利的牛眼直楞楞地瞪着,只觉得满脑袋嗡嗡作响,黝黑的脸庞瞬间像是被点着了一般,有什么东西热乎乎的……从鼻端流了下来。
“太,太太,太美了!老爷,啊不,我是说舒呀,舒呀您太美了!”
啰嗦如小董此时此刻盯着男爵大人细细打理出来的新形象,也不由得结巴了,他慌慌张张地转头寻求奥利的赞同,突地惊叫起来:“嘿!奥利你这个蠢,你发什么那什么?!鼻血都流出来了!”
“噢噢,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我无意冒犯!您,您实在是太神圣了!您就是我心目中的神明!”
奥利一边狼狈地擦着鼻血,一边迫不及待地解释着。
一串信仰能量到账的叮叮声在美貌的神明宠儿脑袋里响起。
史提夫仅仅抬眼看了一下,就赶紧捏着十字架颂念经文:“鲜花绽放也必调零,唯有虔诚能取悦神明。我心切慕您,便如鹿切慕山溪与嫩草。”
[您的表情非常好,如果能将左边的嘴角再弯一点弧度,打动人的效果可能会更强些。]
[托恩大人,衣襟!衣襟!稍稍再拢一点,要有种禁欲神圣,却让人恨不得想要扒开……咳咳咳!]
[您的眉毛是否还可以再修一修,右眉尾部的弧度似乎有些过于锋利,会给学员们一种刚硬的矛盾感。]
[亲爱的托恩大人,请笑得再温柔悲悯些,对,想想“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想想我佛慈悲……]
托恩男爵抽抽着嘴角,一时无语,这帮混蛋专家,这是神圣形象设计,还是想让学员们见色起意?!
“……托恩?!”
床榻之上突然传来了一个虚弱而又不敢置信的声音。
陶舒阳一楞,瞬即笑开了,把专家们什么娇羞白莲花般的笑容丢到脑后,急步走到床前,高兴地摸了摸刚刚醒过来的小伙子。
“艾瑞,你可算是清醒了。还记我啊?!”
艾瑞凝视着眼前爽朗又亲切无比、熟悉万分的笑脸,脑海里迷雾顿时散开许多,虽然有许多事他记不清也弄不明白,但他牢牢记得——他的托恩,驱散黑暗与苦痛,在绝望中为他带来光的人。
“托恩。”
男爵大人笑开了花,想想不对,又沉下脸来:“说也不说一声就走,怎么把自己给弄成这样?”
艾瑞轻轻眨了眨眼,长长的银灰色睫毛像是两只不安扇动的蝴蝶翅膀,他忧郁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生气的人,低声道:“托恩?”
陶舒阳一时楞住了,这不对啊?赶紧又问:“你记得自己是谁吗?还记得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