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住的屋子不够啊!根本来不及造。”高格满头大汗地向男爵汇报。
一间木屋从伐木、制板到建造,哪怕有老爷的神斧利器,哪怕再用上那什么流水线的手艺,也得起码用上一周才能建完。
这两百多个流民,眼看着还断断续续有人来,哪怕是就建土坯茅草屋,也得用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建上足够他们住的屋子。
陶舒阳看着信仰能量池里所剩无几的那点底,就算想买买买也是有心无力了。
幸好观众们群策群力,几位北方的朋友给出了相当经济实用的法子:
[建地窝子!荒地上刨个坑弄个顶,挖出的洞一半在地下,一半露地面,足够保暖了,这天气冻不死人。]
好主意!
威兰领这破地方,其他东西要啥缺啥,最不缺的就是荒地、茅草。
男爵大人一声吼,试验一号高炉发挥了最后的余热,把剩下的矿渣炉渣一骨脑全炼了,紧急打造了近千把锄头和镰刀。
陶舒阳索性就在牛屎屯边上的荒坡地划出一块地盘,全领人民动员起来,一半人员继续忙耕种畜牧,一半人员当农民工,三班倒,歇人不歇工具,刨坑割草,给半死不活的流民们建临时的隔离居住区。
这几天晚上,威兰领篝火处处,领民们个个干得热火朝天。
倒不是他们觉悟有多高,乐于助人,而是男爵大人实在太慷慨仁慈,这些活都不算作往年那样的免费“劳役”,而是干一天活就给一天的临时劳动“奖金”!
为了记录大伙干多少、领多少钱,男爵大人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小块剥干净的方树皮,每个人的树皮上都编了号——就用男爵大人教的,那种古怪又简单的弯弯曲曲的数字编的。
每张树皮上还用蓝色的印泥戳了一个威兰领的纹章。
干完一天的活,只要拿着这张记了编号的树皮,男爵大人的管事们就会在上头记个数字,用一个红戳戳在树皮上按一下,凭着这东西,就能领上五个铜子啦!
树皮上就那几个编号,聪明人看几眼就能记住,也不怕弄错自己的树皮。
可是不识字的蠢货们实在太多,只要眼睛一错开那树皮,他们转身就能忘记自己的编号多少,究竟画了哪个花里胡哨纹纹的是自己的树皮了。
于是男爵大人就让仆人们用印泥,在蠢货们的臂膀上也印上他的编号,拿这花纹和树皮一对,怎么都不会弄错了。
为了不弄花手臂上的编号,很多蠢货都挽着袖子举着胳膊睡觉,连老婆都不许碰那编号。
至于说洗澡……嗐!那种可怕的事情谁会做?不怕瘟疫虫子从洗干净的皮子里钻进来么?!
做了几天活下来,日日对着编号领钱,就算是再蠢的家伙,也学会了男爵大人教的那10个奇怪花纹数字。
三天的功夫,威兰领多了一个蜂窝巢穴般的隔离驻地。
而男爵大人则以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奇葩方式,对全领大多数成年男子实现了数学基础扫盲,想领铜子的,个个都会10个阿拉伯数字了。
不过,如今当然不叫阿拉伯数字,领民们都管它叫男爵钱号——男爵弄出来的编号,领钱用的!
男爵大人因为马布医生代理的药品销售良好,而刚刚鼓起来一点的钱包,也在这一次的安置流民行动中干涸见底了。
如今,陶男爵得养活上千号被他农庄计划吸引,刚刚吃上几顿饱糊糊的领民们,外加几百号奄奄一息,根本只有消耗没有产出的流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