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淼深深的看了眼自家兄长,为他偶尔的不正经。
“多谢提醒。”王珏走远了。
赵晏久脸上淡却了刻意的玩世不恭,眉宇间忽生出怅然落寞,垂下眼皮,拉上赵清淼要去拜见老爷子。
他脚下有些急切,赵清淼觉得奇怪忍不住道:“哥哥,你不开心?”
赵晏久放慢脚步,抿了抿唇轻轻的哼了声。
他只是想到了从前:那一年他也曾意气风发的备战会试,更是三甲及第人人奉承,只以为前程在望,也能照顾妹妹。却一夕被人诓骗,革除名单,之后人人避他。他年少时曾恋慕的姑娘,也因为父辈门第而断了往来……
或者兄妹心意相通,赵清淼也想到了从前,所以她轻柔了语气道:“哥哥,都过去了。”
赵晏久顿下脚步,胸膛滋生热意,不忍她低眉的模样,伸出手去揉了揉滑顺的青丝,开怀笑道:“想哪去啦,哥哥我是经商俊才,一切与银钱无关的事,我才懒得惦记!”
赵清淼以为他故作洒脱,哪知到了王老爷子跟前,才知道哥哥早已胸有大志。
王老爷子两鬓霜白,眉目肃起,抖着手指向跪坐在前的赵晏久,厉声问道:“你说什么?要去上京开铺子?谁允许的!”
王勉之壮年时求财,临老临老不求长寿,只求一大家子人和睦,儿孙能无病无灾。
他凄苦的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把这两人从上京接回来,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赵晏久竟然作死要回上京了?
“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是谁拿走了书房的书信,哼!你小子存的什么心思,当真我看不明白?”
赵晏久跪的笔直如竹,贯来世故的笑容已经收起,几种情绪聚在眸底流动。
他耷拉着眼皮,不紧不慢的回道:“您老千万别气着身子,听我解释解释。我无权无势,上京做点小买卖,京城里的大官不会刻意来注意我。有些事我的确想求个明白,可也不会轻易把命搭进去。您放宽心!”
“放屁!”王老爷子真是气糊涂了,脸红脖子粗的连往日的礼仪都忘却脑后。他拄着拐杖站起身,而后举起来一棍子想要抡下去。
赵清淼清音凛凛,也一并跪了下去。“您要打就两个一块打吧!这事不是哥哥的主意,我也有份。”
王老爷子果然一滞,手不上不下悬在半空。嘴唇翕动,眼里又是惊诧又是心痛道:“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