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这里,小雨仿佛能看到26岁的宋毅当年是如何带她的。26岁,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做一个父亲的准备吧?更别说那不是他的孩子。
“小一是谁?”明朗问道。
“是原来我家养的一只猫。”小雨说起小一,很多童年记忆涌上心头。“它岁数比我都大,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它玩儿。它是一只流浪猫,被我爸捡到的时候刚出生没多久。”
“好巧,我小时候也听我妈说过她捡过一只流浪猫,很小,也是刚出生没有多久的那种,就在我外婆家的楼下。”明朗说。
“小时候你也跟小猫玩儿吗?”
“没有,那是我妈年轻时候的事了。后来那只猫很快就给她的一个朋友养了。”
小雨此刻莫名地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巧合。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底这种隐隐的感觉究竟有多大依据。宋毅年轻时候会不会真的喜欢过遥......
这个猜测就像小雨心中积攒的很多关于宋毅的疑问一样,也许只有这些发黄的日记本才有可能给出答案。
一本又一本,小雨和明朗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文字中记述小雨的话语变得越来越多了。与此同时,宋毅笔触之间的口吻也越来越温柔。
“小雨会说话了,她说的第一个词就是'爸爸'。她在叫我。我是一个小女孩的父亲吗?在她看来,我就是。”
“来东京几天了,我不在家那孩子还好吗?”
“小雨是林的女儿,但是我想林小时候一定没有她可爱......”
“好久没有发烧这么厉害了,39度5。今天的晚餐是小雨做的,白米粥,我9岁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她说:爸爸不怕。还给我拿冰袋......我却害怕传染给她。为什么呢?她也不是我的女儿......”
小雨还能记得那一天,宋毅回家很晚。她从没见过他如此憔悴,在这之前,她甚至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不会生病的。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做了平生第一顿饭。她记得自己生病的时候,宋毅就会煮白米粥给她喝。那一天,平时对她很有耐心的宋毅显得有些烦躁,他说着:“回去,离我远一点......”
原来,他是怕自己会传染给她。
“不管我回家多晚,小雨都会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等我。今天我到家已经12点多了,打开门,她还是那样坐在客厅正对着门的地方。爸爸回来了!她特别高兴......”
小雨看到这里眼睛又微微湿润了。她低声说着:“那一天,我在家等了好久爸爸才回来。后来他竟然说我:怎么还不睡觉?我还以为他生气了呢……”
在这个过程中,明朗也慢慢进入了叔叔宋毅的世界。他不由自主,渐渐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感动之中。宋毅和小雨之间如此深切的父女之情,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生长出来的,从完全没有,到如同至亲。
“我在想。”明朗对小雨说:“叔叔那么爱你,他一定不会让你随随便便跟堀川家定亲。他这么做一定还有别的目的,他应该没有想过让你真的嫁到堀川家。”
小雨定神回味着明朗话,的确如此。“爸爸的目的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