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着,陈萍家到了。
来这里好几天了,薛小满见到其他村民家基本都是三三两两家挨在一起的,且都在山腰处。
陈萍家则单一个,坐落在山脚的一颗大树下。
只有一间低矮的房,窗户都是破的,透着黑咕隆咚的颜色。没有院子,门前杂草丛生,一条踩出的小路直通门口,弯弯曲曲的。
陈萍进屋后,陆修信带着薛小满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的屋内传来一声怒吼,暴跳如雷,听起来满是悲伤和愤怒,刺得人耳膜发痛。
薛小满心脏突然一疼,止住脚步。
他忙转身,伞面上的雨顺着伞骨滑下在空中旋转了一圈。
陈萍家里不断传来尖叫和哭嚎,依稀间还有东西被摔破,稀里哗啦的声音。
薛小满看着那个低矮又漆黑的小房,心脏仿佛被人掐住一般。
陆修信握住他的手,温暖地裹住寒冷,带着他转回来:“走吧,别看了。”
回程时两人都没说话。
薛小满抿唇不语,皱着眉。陆修信看他这副模样,思考一番后开口解释:“刚刚不让你过去是怕你受伤。”
“受伤?”薛小满不解。
“嗯。”
旁边一辆摩托车经过,陆修信拉着薛小满让他走靠里的位置。
“陈姐...”陆修信说着有点苦恼地挠了挠头,“陈姐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四年前,陈萍也和丈夫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儿女住在半山腰的房子里。房子虽不大,日子虽清贫,但装的都是幸福。许是天公怨妒,同年夏天,台风过境平江县小青山,雨声呼啸宛若悲鸣。
小青山发生了山体滑坡,冲散了陈萍和她的家人,满屋的幸福被那场大雨带走。
“那之后陈姐失踪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就变了个人,有时候清醒些,有时候就突然变得疯疯癫癫,毫无预兆,骂人,摔东西,和人打架。”陆修信说,“刚刚就是...所以我才不让你过去。你看着她有些老,但其实她才二十几岁。”
他说着说着有些生气:“那群小孩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
后面的话薛小满就没再听进去了。
入耳的雨声被无限放大,每一滴声音都直接敲在他心里。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弹幕的气氛也蛮压抑,等了五天,好不容易等到两人走出门,结果却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
【冲散了什么意思?是不在了吗?】
【我家在澈江省,我记得15年那个台风,真的很恐怖,我家住十五层,玻璃全碎了】
【+1我家是平江县附近的,那时候水淹了两层楼高,住在山中真的更恐怖了】
【希望今年也没事啊呜呜呜】
【呃我不是骂人啊,我感觉陈姐可能有些精神疾病】
到家后,薛小满又捞过自己那件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完全干掉的纸从口袋内揭下。
干透后,上面蓝色的墨迹更加明显。
薛小满轻轻用指尖碰了碰墨迹,长出一口气。明白了见到陈萍时的疑惑,也明白该如何形容了。
是面熟。
但不是似曾相识。
面熟的是那个面如死灰和暴跳如雷。
薛小满有些失落地双手捂脸,连带着那张纸一起揉在脸上。
他的妈妈也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甜起来啦!咕咕拍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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