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厚照接见朱辅的时候,魏国公府也发生了一次谈话。谈话的两个人就是魏国徐俌和他的儿子徐奎壁。
徐奎壁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这其实就是在担心。
看了一眼老爹,徐奎壁有些无奈的说道:“父亲,事到如今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求见太子殿下?”
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徐俌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这一次是什么好事情?咱们家能不参与就不参与。我告诉你,你不要想着胡搞乱搞,不然没你这好果子吃。”
对于老爹的态度,徐奎壁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开口说道:“这几年太子殿下对勋贵勋戚都很好,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太子殿下更亲近咱们这边,不像当今陛下更亲近文官,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当年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什么不做才最好。”徐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去做,而是你不能去做。”
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徐俌有些无奈。老爹当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牵扯到那件事情里边去。
要知道当今陛下对老爹可是很好的,当年老爹刚刚承袭爵位的时候,陛下就让老爹接任了南京守备并掌南京中军都督府事。
南京守备地位尊崇,但在老爹接任时,协同守备、怀柔伯施鉴却位在他之上。老爹深感不平,向朝廷控诉,陛下遂下诏,规定南京诸守备勋臣以爵位高低为次序。
从那个时候开始,老爹就是南京的军方第一人。
弘治十二年,给事中胡易、御史胡献借灾异上疏触怒陛下,被下狱贬谪。按道理说这事就和自己的老爹没关系,是那些文官搞出来的,抬出来的也是什么天人感应。
可是自己的老爹非要掺合,自南京上章,请求宽赦二人。
你这么看陛下能不猜忌你吗?
皇上对勋贵多有纵容,但那是因为你掌握了军队,要笼络你,同时陛下不希望你和文官走得很近。他亲近文官可以,但是你不可以。
结果老爹这么一掺合,如此一来,陛下怎么能不猜忌?
弘治十三年发生灾异了,老爹没有办法,只能上书请求辞去守备之官。陛下允许了,可见陛下对老爹的不满,只不过仍命其掌南京中军都督府事。
十二月,老爹又请辞军职,请求“专奉孝陵祭祀”,陛下仅命其改掌南京左军都督府事。
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家就从南京的军方被丢掉了,出来的是成国公朱辅,现在太子殿下来了南京,召见朱辅,却没说要见自己家的老爹,这里面有什么味道,自然不言而喻。
那件事情到现在还没过去,原本这也没什么,毕竟自己家是国公府,打压一下也是无所谓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太子殿下进行了军改,无数的将领崛起,勋贵这边也是一样,竞争越发的激烈了。
所有人都知道,下一步军改肯定是南京。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事情就要参与进来了。
如果你不参与进来,那后面真的就没有你的位置了,到时候自己家就只能顶一个国公的名头,空有一个爵位有什么用?
如果不能从太子殿下的身上打开缺口,那自己家就真的没落了。这也是徐奎壁着急的地方,所以他才希望自己的老爹去见太子殿下,至少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向太子殿下输城,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你以为我去了,太子殿下就会接受?”徐俌没好气的说道:“那些是陛下的意思,太子殿下怎么会违背陛下的意思?l
徐奎壁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有些无奈的说道:“父亲,太子殿下接不接受是一回事,您去不去是另外一回事。即便太子殿下不接受,那也只是表面上不接受。”
看了一眼儿子,徐俌有些无奈,他也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
可是想到自己现如今的处境,徐俌能说什么?
当初自己做那种事情,被陛下不喜欢,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但是他也知道儿子的不甘心,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爱去你去,我不去。你就说我病了,要死了。”徐俌直接甩袖子站起身子走了。
看着老头的背影,徐奎壁有些无奈,只能苦笑着摇头。
老爹不去,自己是肯定要去的,老爹的这个态度也是允许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