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活够了,还是觉得咱们家活得太好?我告诉你,真的有什么事情直接去求太子殿下,也不要去找张吉搞鬼。”
说着,张懋转头,看向了一边的管家,“去,把我这句话传告到家里的所有人,任何人不允许去找张吉,无论是因为什么事情。告诉下面的人,如果谁敢犯这个错误,一律逐出家门。”
这个处罚可太狠了。逐出家门,就等于开出族谱,家里边的什么待遇都享受不到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要了命了。
管家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我这就去。”
说完这句话,管家转身就跑出去了。
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看着,他知道自己家的国公也是故意支开自己。
等到管家走了,张懋看着张恒,直接开口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个商人家罢了,有了事情直接让他们自己去扛,扛不住那就扛不住,家里再换一户人家也就是了。何必冒着得罪太子天下的风险去保他们?这里面肯定有事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牵扯到了你?”
张恒顿时就哭了。
他也知道这事儿瞒不过大伯,在他心里边周家算个屁。就像自己大伯说的,不行就再换一家,这天下想给自己家做生意的人还多的是,何必非用他们周家。
见大伯盯着自己,张恒只能开口说道:“是有一些事情见不得光。”
听了这话之后,张懋猛的一拍桌子,怒声的呵斥道:“早就和你们说了,不要做这些事情。家里面这些年是缺你们吃,还是缺了你们花?你缺钱吗?”
张恒哭丧着脸,“的确是不缺钱,可是这年头谁嫌钱咬手?”
“行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张懋摆了摆手,语气中颇为不耐烦的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事情已经出了,没必要再纠结原因,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主要是从江南运了一些私盐。”张恒吞吞吐吐的说道。
张懋一听这话,顿时怒发冲冠,上去就给了他一脚,怒声呵斥道:“你居然敢碰这个东西,你疯了是不是?家里面就是卖盐的,你居然敢碰私盐?”
“哪里来的私盐?”张懋再一次大声的问道。
要知道这些年盐场的管控非常的严格,除了朝中派去的官员之外,宫中还有太监坐镇,底下的盐户还有代表,甚至还有锦衣卫的人,太子殿下可能还放了自己的人。
盐场那个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四处漏风的破房子,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引起无数人的注意。别说搞一个私盐了,你就是动一动都会有人知道。
张懋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这种事情也敢做,简直就是活回去了,这么大个人了,一点轻重都不知道。
“这些私盐其实不是盐场出的,所以一直也没什么事。”张恒开口说道。
张懋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是从哪里来的?”
“是从南边运来的,是他们从矿里挖出来的。”张恒语气之中带着哀求的说道:“他们把盐从那边挖出来运过来,然后又贩卖到北方,当做官盐来卖。”
说到这里,张恒连忙说道:“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们都已经卖了一段时间了。我知道之后,也怕牵连到家里,所以就没敢说。这一次被那个人发现了,所以周家就让人做了他,也就是这一次的谋杀案,原本已经没有事情了,谁想到又被翻腾起来了。”
张恒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运气也太差了。”
“运气差?”张懋没好气地说道,上去又给了张恒一脚,伸手拿起一边的棍子在他身上噼里啪啦的抽了一顿,怒声的呵斥道:“你居然觉得是运气差?我告诉你,你们的破事儿早就露馅了。”
张懋大声的说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你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这事能瞒过谁?我告诉你,顺天府的那个林泮,估计早就猜到是你们干的了。只不过这件事情牵扯太大,又是私盐,又是牵扯到咱们家,甚至牵扯到其他很多家。”
“顺天府那个林泮是什么人?那就是一个老狐狸,估计早就盯上你们了,只是还没有发难。正好这一次太子殿下弄出了一个六扇门,林泮就是在顺水推舟。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事实上早就被人家算计到里面去了!”
“蠢货!”一脚将张恒踹倒在地上,张懋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年纪大了打人都打不动了。
坐在椅子上,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张恒,张懋没好气的说道:“迟早被你们害死。什么叫不牵连家里?不是,他们给了你银子,给了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