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这才知道,这装裹的衣服是由女儿预备的。
曾瑞庆听了打发秋玉两口子亲自去取。
子晴见曾瑞庆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曾瑞祥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自己确实帮不上忙,也有点累了,便带了子雨先回家。两人经过了这一下午的冲击,也没有谈话的,各自安歇了。
可是,子晴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想着那个可怜的小慧,她是招谁惹谁了,无端被人了,还不能声张,只为了对方是恩人表嫂的亲弟弟,可谁料对方是一个如此没有担当的人。本来已经躲开了这一切,上天眷顾了她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欣喜,却一切又回到了最初。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萧老爷子也是一片好心,却没料到福祸自来相依,纵有千般不舍万般挂念刚出世的儿子,终究还是香消玉殒,撒手人寰,徒留一片唏嘘。
子时初,林康平回家来换衣服,说是老爷子不好了,连水都喂不进去了,只怕就在今晚就过不去。
子晴听了只得爬起来,喊了子雨,跟着林康平一块过去。
一进院门,只见人影憧憧,厅堂里也站满了人,曾家的第四代基本也都来了,除了子喜家和子寿家两个nai娃留在家里由丫鬟照看。
剩下的还有子萍一家,大毛一家,桂英一家,都是晚上刚通知到才赶来的。
子晴有好几年没见桂英了,典型的农妇装扮,看着出浓浓的岁月痕迹,想必日子很是清苦。子晴看见自己进门时,桂英咬着牙看了林康平和自己一眼,有哀怨,有痛恨,也有嫉妒,总之很复杂。不过,此时,子晴也懒得计较了。
曾瑞庆和曾瑞祥以及子福仍在屋里陪着老爷子,玉几个则守着田氏。不一会儿,只听见里面大喊:“爹,爹”以及子福几个的哭喊“阿公”。
不一会儿,只见周氏和沈氏红着眼睛出来,忙着在堂屋用凳子和木板搭了个简易床,铺上稻草,几人把老爷子移到堂屋。
这时,只见玉跪着爬出来哭喊道:“爹,爹,我是你的大女儿玉呀,你睁眼看看我,你要走了还有谁管我?可怜我一年到头吃不饱穿不暖的,也没有孝敬过你,你要走了,我孝敬谁去?”
“行了,都这会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些,早干什么了?要不是你,咱爹还能多活几年。这会哭给谁听?你要有这心,爹能这样吗?千交代万交代,爹娘都不能受刺激了,你听了?成天就拿你家的那点破事来烦爹和娘,现在好了,想烦也烦不上了。”秋玉对玉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