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钻进暖和和的锦被里:“恩恩。”
熏炉上方放了一块香膏,阿绥喜欢闻这味儿,但在邀月楼的时候,阿绥怕这个味道遮住她身上的香气影响李寅入睡她便没有说,到了余容苑阿绥便让知语点上了。
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外室的烛火透过屏风闪着微弱的光。
闻着淡淡的香气,缩在柔软的锦被里,许是如今不再漂泊,心中安定,阿绥感到了足够的安全,很快便睡着了。
闻着身上的酒气,李寅厌恶得剑眉深皱,回到竹园,快速冲了个澡,眉头才舒展开来。
“郎主。”临风突然在外喊道。
李寅推门而出。
临风上前附到他耳边小声禀道。
李寅颔首,回屋换了身衣服,乘夜色出了府。
晋王府
晋王赵恪一身天蓝色的圆袍,风姿卓越,温文尔雅,闻到李寅身上的皂角味儿,挑眉:“打扰到你睡觉了?”
李寅冷眼瞧着,眼里明晃晃写着废话。
赵恪也不生气,依旧温和地看着他:“病好了?”
赵恪与李宪一般大,自幼一同进学,李宪又常把李寅带在身后,他也算是十分了解李寅了。
李寅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想到阿绥,锋利的眉眼仿佛都柔和了许多。
赵恪放下心,也不多问,他自有他的法子能好便行了。
赵恪开口道:“因着邬明集的事情,父皇已经彻底冷了太子,怕是年后等各国使臣回去后,会有大动作。”
李寅眸色一闪:“乘此机会把朝里的血换一换。”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赵恪意味深长道:“按大周律,邬明集绞刑怕是稳了,更何况有御史台那些人在,乌家和东宫此番不脱层皮怕是过不去这道坎。”
“殿下就由着他们狗咬狗,其他的看热闹便可。”李寅唇边勾唇一抹薄笑。
两人在书房商量许久,直到案上的蜡烛“啪”地响了一下,李寅拿起茶盅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事情讨论完,赵恪靠在椅背上,笑着道:“阿恃前些日子过来找我,他又怎么得罪你了。”
那日的状况太过窘迫,李寅虚咳一声:“他如今也及冠了,不能再像以前一般胡闹,再加上舅父嘱咐,把他送进禁军练练,正好那块也缺人。”
赵恪深以为然:“也不知堂叔那样端方的性子,怎么阿恃偏偏……”
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李寅也能猜得出,他想大概是物极必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