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天,赵清嶺真陪于疆去买了戒指。
“是有点早,不过,我不就在国内游学待半年嘛,眼看也不剩太多时间了。”于疆解释道。
“如果真的相处没问题,我打算在回美国之前跟她求婚。求婚不能没戒指,当然要认真选个好款式了。”
赵清嶺:“那什么,你们在一起时间那么短,会不会,咳,你还不够了解她?”
于疆就笑了:“已经很了解了。我们高中同班,她总是在默默做一些别人不肯做的事情,很可爱,我都看的到。”
赵清嶺:“……”
也许她当年是“可爱”过。
这都毕业十年了,颜珍早就从当年温柔的胖姑娘,变成大辣椒姑奶奶了!
赵清嶺总觉得,于疆肯定至今还没见过颜珍那挑剔、暴脾气姑奶奶的真面目!才会还那么傻兮兮笑得一脸温柔。
等结婚了,去了美国一起过日子了,被颜珍欺压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了!
赵清嶺很给童年好友丢个小暗示。
然而,宝贝彻彻的黑框眼镜冷漠脸此刻却浮现在脑海——要是知道他胆大包天敢跟于疆说颜珍姻的坏话,那他肯定死定了。为了求生,只能硬生生转折:“咳,就是觉得有点快,不过你喜欢就好。”
“不快,”于疆说,“迟了十年呢。”
赵清嶺没话可说了。
“十年前”这个词儿,自打和程彻重逢以后,在他心里就有了很特殊的意义。
一想到,心里就软兮兮的。
好啦好啦,他释然了。颜珍是不完美、是姑奶奶,但难道他赵清嶺就好到哪儿去了?
都没有,都是没人肯要的渣渣。
可世界上偏偏就有程彻、于疆这样的傻孩子,致力于身体力行拯救他们这些坏掉的孩子,从而净化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
他作为受益方,还敢不满什么?感恩就行了。
戒指很快买好了。
于疆直男的品味果然不行,果然之前挑了一只巨丑、丑瞎狗眼的大钻戒。幸好赵清嶺坚持让他改选另外一款需要订做的款式,特别闪耀又精致,颜珍肯定喜欢。
顺带手自己也买了只钻表,于疆看着眼都直了。
“我记得你有几只江诗丹顿,还有劳力士,你还买?”
赵清嶺:“不是给自己买,这是买给我对象的。”
“买给程哥?他生日么?”
赵清嶺:“没,就日常小礼物,怎么了?”
于疆:“……”
没怎么没怎么,土豪土豪,任性任性!
从来店里出来的时候,于疆不懂就问:“那什么清嶺,就你家程哥那样的,在你们圈里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呃,gay圈天菜?”
赵清嶺:“……”啥?
“我没别的意思啊,就你看你这么迷恋他。那天又有超级大帅哥搭讪他,程哥的行情真是棒,令人羡慕。”
“……”
“我不是别的意思啊,程哥人我也见过了,当然是帅、人也非常好。那啥,我就是想问,你们男人看男人的话,是不是就程彻那样的其实才叫‘顶级的帅’?”
于疆是真的不懂就问。
因为他其实还蛮费解的——程彻了帅是帅的,但以他一个普通直男的审美,就,还好。并没有多么逆天吧?
为什么能让赵清嶺这种以花闻名的男人对他那么死心塌地,天天一提到就是满心满眼的粉红色泡泡。那天颜珍还说酒吧里遇着个超级大帅哥,宁可当备胎都上赶着求交往!
难道,虽然那人的长相虽然在普通直男眼里只是“还不错”,可在gay圈审美中却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男?
“……”赵清嶺眯起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谁搭讪他?”
于疆汗颜:“呃,怎么,程哥没跟你说啊?”
没有。
“……”
“那啥,老赵,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提的啊!不是,你千万别误会!什么都没发生,老赵老赵,卧槽,你眼神别这么可怕行不行?”
“就……是颜珍跟我说的嘛,说他俩和好那天晚上一起去酒吧,有一个长得像大明星的帅哥找程哥搭讪,不过程哥当场很坚定地拒绝了!”
“哎呀,”于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清嶺,程哥那么帅,被人搭讪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既然都拒绝了,也不用这么较真吧?”
赵清嶺:“呵呵,不用那么较真?要是被搭讪的那个是颜珍老子看你较不较真!”
……
吃醋的小学鸡气鼓鼓回家。
气鼓鼓摔门。
程彻正在和齐危一起整理明天给小筵带的书,听见声响抬起头,然后就被赵清嶺给单独揪起来了。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瞅!然后拎回房间就关门教训。
“你这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喜欢我也不跟我说,野男人搭讪也不跟我说!”
“你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要不是于疆不小心说漏嘴,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还有人想跟我抢男人?”
“程彻,你现在真的是胆子大到不行不行的了!欠收拾!”
床的声音,嘎吱嘎吱。
齐危:“……”他是装没听到呢,还是装没听到呢?走到门口:“学长,你们屋子隔音效果不行。”
赵清嶺在里头:“不用你管!”
程彻:“放开我别闹!喂,你、你手在干什么?”
“怎么着?你能出轨,老子不能家暴?”
“家暴你大爷!有人家暴是你这样的?你放手!喂你在摸哪里?我不是、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是忘了!喂,你够了啊?”
“忘了?长得比我还帅,你忘性那么大?”
齐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