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堂中最角落的那位青年略微颔首笑道:“我资质愚钝,那里能与那些才子相比,不过我倒是听说,词书画艺四绝的定安先生受邀参加了画舫游河,咱们只听得有这么一人,可都不曾见过,如果有幸上的画舫,我还想一睹这位定安先生的真容呢。”
听到此言,元胤微微一愣,他没有听错的,定安先生也受邀其中了,于是元胤搁下茶杯,侧耳听着那些学子的谈话。
“说来也奇怪,这定安先生在京城中名声日益高涨,却从未有人一睹真容,也不知是淡泊名利,还是沽名钓誉。”
听着那学子语气间的不削,元胤却不怒反笑,他虽未曾见过定安先生真容,可时常交换书信,他便笃定定安先生是有真才实学,且淡泊名利之人,故而对他们的话也是置之不理。
正听到兴头上,忽然这堂中安静了下来,元胤略微有些好奇,连忙循声望去,却只见萧戎站在茶社门口,瞧见了元胤的在雅座坐着,这才迈步走了过来。
原先聊的兴起的那些学子,也纷纷闭嘴不言,只顾兀自喝着茶。
“此案了解了?”元胤抬眸,瞧着萧戎在自己面前坐下,小路子连忙斟上热茶。
萧戎颔首:“此案虽说错综复杂,好在圆满解决。”
“萧卿手段高明,竟将那换囚逃走的人都擒住了。”元胤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颇具深意,萧戎端着茶杯的手微顿,他自是明白元胤话中的意思,顺势搁下的茶杯,缓缓道:
“钱夫人此前因为公子入狱而药石不断,恰巧初八乃是钱夫人生辰,此后钱夫人不药而愈,个中缘由便了然了。”
元胤抬眸瞧着萧戎,却无意撞上萧戎那深邃有神的双眸,幽深若湖,令人沉沦,元胤连忙垂首端起茶杯道:“那秦荃呢?”
“证据确凿下容不得他抵赖,此后陛下看过案卷之后再做定夺即可。”萧戎压低了声音,伸手提过了茶壶替元胤斟上热茶。
“朕……我方才听他们说明日上元灯节,画舫游河也邀请了定安先生,不知有没有邀请你啊。”元胤连忙岔开话题。
萧戎搁下手中的茶壶,由着小路子添上热水,随后才道:“嗯,若是陛下喜欢,明日不妨陛下同臣一起去。”
“正有此意。”元胤笑着回答。
萧戎脸色一沉,就连呼吸都略微沉重了起来:“陛下是为了定安。”
“那是当然,灯王什么的我没兴趣,我只想瞧瞧定安先生是何模样,若是再能结识,就再好不过了。”元胤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能气到这奸贼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看来他的好好笼络一下这位定安先生,对于日后对付萧戎这贼子肯定是大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