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同为潜进来做“贼”的,能不能齐心合力打了庄云寒一起跑?
不知不觉,那银针带着黑线钉进墙里,黑线纵横交叉,几乎遍布了整个屋子。
步涯此时才觉出不对劲来。
有问题!
这女人在用黑线布阵!!
步涯灵力打入火符,她现在的修为非当初可比。
熊熊烈焰瞬间从火符中喷射而出,只是烈焰过后,那些黑线居然纹丝未动。
屋子里乱成这样,外面很快也有了动静,琨吾宗的人已经有两个率先冲了进来。
不过才刚刚冲进来,那两个人就被白衣女子两根银针打进眉心,直接飞了出去。
步涯一惊,从眉心钉入,那两个人哪里还有命在?
而且那两人就只是进来看看情况,又不曾招惹她。
行事作风,未免太过狠辣。
步涯心一横,横竖是被拖在这里,一时半刻出不去了,干脆舍了抵抗庄云寒,转而去对付那白衣女子。
庄云寒自然对此也有所察觉,两个人默契地一同转了方向,合力要把女子制服。
庄云寒和步涯同事进攻,那女子自然扛不住。
再加上布阵之事已经被步涯看穿,每次银针废除,步涯都会故意打偏其方向。
步涯以一道火符限制女子的行动,庄云寒手中仙剑飞出,御剑之术,仙剑直接重创女子的右腿和右手。
火符燃尽,灰烬落在地上。
女子单膝跪地,近乎怨毒地瞪了庄云寒和步涯一眼,然后突然仰起头,不断地后仰,不断地。
直到她的颈椎终于承受不住,“咖嚓”一声。
颈椎骨居然生生断了,那女子瞬间歪倒在了地上。
遮住面容的白纱垂地,面纱下原本是一张美人的脸,却瞬间就开始腐烂。
不仅仅是头,就连身体也是。
她的脖子处出现了黑色的针脚,看起来像是脖子已经割掉了,然后又缝上去的。
步涯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明明刚刚这女子还是能跑能跳,却自己仰断了自己的颈椎骨,然后立刻变成了一具半腐烂的尸体。
“尸修?”
庄云寒自语一般的出声。
步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对着对着小星星吹了个口哨,小星星窜过来,步涯翻身上了小星星的背。
二话没说,小星星就带着步涯原地消失,离开了这里。
步涯回了自己所在的客栈,抹了身上的铭文才露出面容。
木无患又变成了个小娃娃的模样,见步涯回来,原本笑了笑。却突然在步涯身上嗅到了什么味道,笑容滞了一瞬。
木无患:“遇见意外了?”
步涯直接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才把今日见闻和木无患讲了讲。
步涯道,“我对尸修知道的不多,今日死的那个女子便是尸修么?”
木无患:“那只是个尸体做的傀儡,尸修藏在远处,操纵炼制的尸体四处走动,可见到尸体所见的,也能听到尸体所听的。当然,也可以操纵尸体杀人。”
步涯听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好久才道,
“倒是个稳赚不赔的好买卖,横竖死的都是尸体傀儡,半点损不到自己。”
木无患笑了笑,没多言。
步涯嘴上感慨,心里却开始想起别的来了。
比如,那尸修到萧星昼的房间去做什么?
当时那个女子大声喝问自己,问自己给萧星昼喂了什么药。听那意思,应当是紧张萧星昼的。
步涯也想不透,只能先行睡下。
第二鼎的比试持续了好几天,步涯顺利晋级,把“阿布”这么个假名字刻在了第二鼎上,
接下来又经历了第三鼎第四鼎,都是赢得轻轻松松。
到了第五鼎,剩下的就都是有些修为了的人了,问鼎台上的打斗可看性也高了不少。
谷雨宗刚刚进门的时候,都以为他们第二鼎就会被踢出去,谁知道稳如泰山地一路往上爬。
第五鼎的时候,谷雨宗一行人坐着小金乌鹊到达场地,结果正巧遇上了琨吾宗也刚刚到。
按理说宗门之间相见总该寒暄两句的,但是琨吾宗是天下第一剑门宗,人数众多,分了怕有数十个方寸屿。
而谷雨宗这边,加上仆从也就五六个人。
琨吾宗弟子眼高于顶,再加上这队人是庄欢带的,狗都随主子,自然越发傲气。
谷雨宗这边,谷听云本就是清冷话少的人,于是双方各自无视。
本来这样也就罢了,可偏偏琨吾宗那边有弟子看不惯,故意高声道,
“果然是乡野来的小丹门,半点不识规矩,靠着奶孩子的一个女人进了第五鼎,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呢。”
这话说完,立刻有人接话道,“你不要话说的这么难听嘛,不让奶孩子的女人去打,难不成让他们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宗主去打吗?”
步涯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可笑。
那种感觉就跟一个成年人,看见两个小孩儿在那儿骂战一样。
谷听云坐在轮椅上,芜端推着他,这时候略微抬起右手示意芜端停下来。
谷听云自己把轮椅换了个方向,看向那一队琨吾宗的弟子,眼神里有些冷,
“庄欢道友,你手下师弟师妹如此不懂礼数,阁下不管教一二么?”
庄欢永远都是一副“我是出尘仙子”的做派,偏偏又撑不起那份仙子的气度。
庄欢道,“我怎么不知我的师弟师妹不懂礼数?这位小道友可是误会了?”
小道友??
谷听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宗门的宗主,而庄欢只不过是琨吾宗的一个弟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庄欢称呼谷听云为“小道友”。
谷听云侧头,芜端立刻受到授意,表情平和地走到了刚刚那两个大放厥词的弟子面前。
芜端看起来没什么敌意,那两个弟子自傲,也没对这份丹门小派防备。只看着这芜端走上前来。
然后芜端直接给了这两人一人一个耳光。
抽完便退下了。
谷听云:“想来你们琨吾宗这等大宗门忙于修炼,也未曾教过礼数。不知礼数为何的人,所以才不知道哪里违背了礼数。我便越俎代庖,替你们庄门主管教了。”
那两个人弟子被抽了耳光,当时就要冲上来。
木无患动了动指间,那两个弟子脚下瞬间冒出两个小桩,两个弟子被绊倒,摔了个狗吃x。
那边的人见自己吃亏,当时就要冲上来讨公道。
步涯上前挡住谷听云,直接用套着剑鞘的剑挑飞了前面两个弟子的剑,然后笑道,
“怎么的,这是想要亲自证明一下,琨吾宗确实就是不懂礼教只有武力的莽夫?”
琨吾宗的弟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就是莽夫,退则咽不下一口气。
双方正在僵持,突然听得不远处一声笑,“欢师姐这是怎么了?”
步涯转头,就见着庄邵带着数十个琨吾宗弟子正向这边走来。
庄邵伪君子且风流,问的是庄欢,庄欢还没答,这边就有已经有女修先向庄邵撒娇告状起来了,
“邵师兄,这丹门小宗居然敢辱我师门!!”
步涯被推入妖山,庄邵可是出了一大份力气。
两个仇人怼在自己面前,让步涯心情平和,还真有几分困难。
庄邵笑着道,“哦,是吗?”
庄欢重新开始扮仙子,冷然道,“确有此事。”
庄邵看向谷雨宗这边,芜端下意识的戒备,手已经按在剑的剑柄上了。
庄邵笑道,“道友莫要紧张,我琨吾宗门规戒律极严,断不会以修为欺人的。”
步涯冷笑了一声。
庄邵的笑容不变,“冒昧一问,阁下的宗门是想进第几鼎。”
谷听云清冷道,“怎么?”
庄邵:“我先替我宗门道个歉,怕是要将阁下拦在第五鼎了,今日我门派上下不论谁遇见贵宗这位姑娘,定当竭尽全力杀之。”
庄邵转身道,“欢师姐何必和小宗门一般见识,走吧,比试快要开始了。”
庄欢从谷听云看到步涯,最后冷哼了一声,“狗男女,腌臜东西。”
原本一直安静的木无患此时看向庄欢,眼神里隐约像是有些不满。
很明显刚刚的狗男女肯定不是骂的木无患和步涯。
庄欢转身就走,庄邵跟上。于是一众白衣弟子纷纷跟着离去。
步涯却瞧着庄欢的背影有些出神。
木无患:“怎么了?”
步涯摇头笑道,“想到了一些旧事。”
刚刚庄欢口吐恶言的语气实在是太让人觉得熟悉了。
以前步涯在琨吾宗的时候,这女人便是开口闭口的“狐媚子”“天生的荡.妇”。
就因为步涯是个坤泽体质。
步涯的性子说豁达也豁达,说小气也小气。
此时想起旧事,心里突然像是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之后进了方寸屿。
说来也巧,开场第一场此时便是庄欢。
对手是一个二流仙门的剑修。长得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不过修为浅薄,没过一盏茶就被庄欢一剑划破了脸。
就这还是那姑娘躲得快,要是不躲,伤的只怕就不是脸,而是脖子了。
步涯心中有气,庄欢亦然。
刚刚在门口闹的那出,芜端可是给了她手底下的人两个耳光的。她也未曾讨回来。
那小姑娘险些丢了命,大概是骇着了,看模样是立刻就要认输的,谁知道庄欢又一剑跟上去了。
步涯看着庄欢拿那个二流剑修小姑娘出气,突然开口道,
“诶,要不然我现在去踢了琨吾宗的场子,直接让谷雨宗扬名吧?”
谷听云原本在翻闲书,听闻之后看了步涯一眼,心知步涯才不是为了什么“让谷雨宗扬名”,这是步涯自己想去出气。
谷听云:“不合问鼎规则。”
步涯:“规则都是人定的。”
谷听云垂下头,“有信心?”
步涯:“这话问的多新鲜呐,没信心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