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涯:“多少?你可以说一下,我顺带帮你们姐妹讨公道。”
晓梦:“……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你和他有什么仇?他把你抓进来,他睡了你?还是睡了你的姐姐妹妹?”
步涯觉得这个好像有点难以沟通。
这楼里的坤泽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自然觉得那人凶悍异常,此时看着步涯,就觉得这坤泽不知天高地厚。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步涯正待说两句客气话,然后自己转身就走。
却突然听到门口有男子的声音。
那声音含混,似乎是喝醉了酒,道,“晓梦……爷的小心肝儿,爷来找你了……嗝,爷,爷主动来找你,开不开心?”
晓梦一怔,她记得锦瑟今天没给她安排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哪个男人直接找过来了。
毕竟锦瑟虽说像个老鸨,那也只不过是谷听雨他们图方便才让她规划姑娘们伺候的日子的。
这些大爷们要真是想要谁,谁能拦得住?
晓梦慌张道,“快到床下躲起来!你这生面孔,又长得撩人,他们不得玩儿废了你。”
“……嗝,你让谁藏,藏床下去?”
门被推开,一个醉酒的青衣男子走了进来。看来也是谷雨宗的弟子。
只不过这人喝的醉醺醺的,一身青衣凌乱不堪,脸上带着下流的笑。
晓梦愣怔住了。
那青衣男子已经看到了步涯,略微怔了怔,“楼里来新人了?——你,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晓梦慌忙迎上去,“爷说笑,我什么时候是新人了?没良心!我伺候了你那么多次,当然眼熟了。”
青衣男子醉醺醺指着步涯:“我说的是她!”
晓梦:“爷喝醉了,哪里哪有人?出现幻觉了吧,难不难受?晓梦给您揉揉?”
那青衣男子猛地把晓梦推开,晓梦直接撞在了旁边的盆架上,带的东西翻了一地。
步涯笑了一声:“是该眼熟,我进谷雨宗的时候,是你带我到住处的,还记得么?”
不过那时候,可看不出这男子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男子皱着眉头想了想,可是醉的厉害,根本想不起。再加上现在本来就是找人泄火的,哪里有那么多闲心思想那个。
他踉踉跄跄地朝着步涯走过来,“今夜,你陪。”
步涯:“哦?”
“都是婊‘‘子,装什么清高!快,把衣服脱了!”
晓梦略一犹豫,还是站起身想来帮一把。
倒也不全是因为好心。毕竟步涯是锦瑟送进她房里的,自己没护住这小姑娘,回头锦瑟不给她照拂,那可就是大事。
只不过她刚刚挤出媚笑,爬起来正待帮忙,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再抬头的时候,那青衣男子已经被摔在了地上。
晓梦:…………
晓梦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着步涯一脚踩在了那摔在地上的男子的胸口上。
步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感慨:“我是来找人的,能不能劳烦这个道友给我指个路?”
那青衣男子虽然被踩在脚下,但是还妄图反抗。
步涯脚下用力,踩得他都要怀疑自己的肋骨是不是要断了,然后不知从何处抽出吕傲剑,将剑尖插在男子的头边上。
男子就老实了。
步涯把之前的描述再说了一遍,那男子立刻说出了谷听雨身边那个谋士的名字。
步涯:“他人呢,在月棠楼吗?”
男子:“……这,我,我不知道啊。”
步涯:“嗯?”
吕傲的剑身偏了一个方向,贴着男人的脸,剑身冒出的寒霜瞬间刺激着男人的面皮。
寒气顺着毛孔,仿佛每一根汗毛都变成了冰凌,扎进了毛孔里。
半张脸已经木了。
男子:“等等!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他,他在月棠楼!在的!”
步涯突然若有所感,“仗着强大欺负人,还真是……蛮让人开心的——尤其是对方还在之前蔑视过你。”
这些修士敢在这月棠楼里随意欺辱坤泽,却不敢在秋棠镇和一只妖兽对阵。
说到底,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坤泽太弱小,可以任人随意拿捏。
步涯:“你刚刚说你看到过他,那么我问问,他在哪儿?”
“他和少宗主在一起,在楼上三层那个那个大房间里!”
步涯抬手用吕傲冰封了这人的四肢,估计不死也废了。
晓梦看起来有点被吓到了,她用一种近乎畏惧的目光看着步涯,“你,你不是坤泽么?”
步涯:“我是坤泽,不过我比较走运,刚刚多谢你的照顾了。”
步涯是真的觉得自己算是走运的,比如苍龙妖丹。
天底下的坤泽那么多,自己得了一点气运,爬的高了一点,不代表自己就可以蔑视这些在底层挣扎的坤泽。
她们才是天下坤泽的常态。
如此卑微而不堪的活着,仅仅只是“活着”两个字,就需要她们拼尽全力,用尽所有尊严。
晓梦先是惧怕了一阵,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睛里猛地像是燃起了一簇火,
“你能带我,不,带我们出去么?!”
步涯:…………
步涯:“出去了,你们又能去哪里呢?”
不是步涯不愿,是无用。
除开坤泽每月的花信期不谈,她们的血肉还会吸引妖兽。放在民间,那就是醒来屠城灭镇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