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不好,人活着还是得给自己划条底线。
她转身看到了那冻成冰疙瘩的雌性鲛人。
鲛人身下的乱石堆里散落着不少润白珍珠——那是鲛泪珠,之前夜色里没太看清,现在想来,大概是雌性鲛人将死之际,看见族人不肯走,才流下的。
步涯走过去将鲛泪珠拾起,捡了不少,全都放进自己的纳戒里。
步涯转过头,“小白,刚刚给你的药瓶空了吗?”
小白摸着把空药瓶扔了过来。
步涯舀水把药瓶涮了涮,然后在石头上收集了一瓶鲛涎。
小白看着鲛人,感叹似的道,“那鲛人也挺好吃的,要不煮了吧?”
步涯:…………
步涯脑补了一下这颗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头在汤锅里翻滚……
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然后立刻把这个冰疙瘩推进水里,
“咱能稍微像个人吗?”
小白语气还挺无辜地,“真挺好吃的。”
等到小白吃完了,步涯便准备带着这两个人上悬崖。
两个人看着再瘦那也都是男子,真是沉进了骨子里。步涯捞着小白的时候,到了悬崖中间,恨不得把人给丢下去,就觉得自己这手都快再次脱臼了。
小白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人扒拉住,免得自己摔下来变成一滩烂肉污血。
步涯:“……脸!离我远点,吓着我了!”
小白:“你多看看,看习惯就好了。”
呸,看习惯你这张脸了还得了?
到了崖顶,步涯把这人往崖顶一扔,看着这人断胳膊断腿的,也心知他跑不了。自己便安安心心的下去接那个少年。
少年整个人都昏睡着,浑身上下软得跟没骨头似的,他的头就靠在步涯的脖子上,步涯揽着他的腰,鼻尖萦绕的是这人身上的草木香。
步涯觉得拉扯完他们俩,自己今儿晚上得手臂疼。
再次上了崖顶,收了软鞭,打量着周围。
崖顶是光秃秃的,见不到半棵草木。就只有一片一片的挨挤在一起的石峰兀自耸立着。
步涯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些东西也不是石头,和悬崖是一个质地,都是金属。
怪不得不生草木。
小白说此地名为“雷霆石林”,想来就是这金属矿的原因了。这么大规模地裸露在高处,不招雷电就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