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寒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步涯一侧,听闻两个小童的话,不带感情地评价道,“要是知道那是什么,你们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那是无数妖兽的眼睛。
渴望着新鲜的灵力和血肉,藏在夜里的深林,窥伺着这一队走向远方的队伍。
步涯忍不住道,“此时应当已经过了午夜,以金乌鹊的速度,怎么还会停留在开源山的上方。”
庄云寒平静道,“因为这山在跟着我们。”
开源山,是座移动的妖山。
步涯心中一紧,想起庄云寒这深更半夜地来寻自己。
莫不成真是因为自己这个坤泽在队伍里,才引得这妖山不依不饶地跟着?
步涯道:“那我们这金乌鹊减速的事?”
庄云寒:“只怕是有人吩咐。”
是要把步涯所在的整辆车都作为弃子。
原本庄元苍就有了除掉步涯之心,现下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步涯这车一头栽进这妖山里,那便是皆大欢喜。
这样的意外能怨谁?只能怨步涯命不好,生成了个坤泽命。
庄云寒也是隐约听见了要除掉步涯的风声,又遇上了这妖山,才会到这里来守着步涯的。
此时将步涯所在的銮轿放在了最后,正是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步涯虽不知前因后果,却也感受到了危机。她瞬间想到了庄邵白日那句,他是宗主安排进这个銮轿的。
步涯关上窗户,让两个小童好好的在屋子里睡觉不要乱跑,然后就出了门。
庄云寒道:“你做什么去?”
步涯:“我去确认那几个人现下在做什么?
要是他们安静在自己屋子里待着也就罢了。若此时不在屋子里,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步涯:“照顾好这銮轿里的少年。”
出了门之后她直接去了庄邵的房间,先是礼节性地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她便直接破门进去了。
屋子里果然是空无一人。
想也知道这大半夜的,这人不在屋子里应当就是下黑手去了。
可关键是,他要怎么下黑手?
正在思索之际,突然听闻一声嘶鸣,如同飞鸟垂死。那声音尖锐刺耳,好似就在耳畔响起——分明就是步涯这顶銮轿的金乌鹊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