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木仓响过后,男人脑浆开花,方新武看着男人的尸体,突然扔下了手里的木仓,一屁股坐在男人的尸体旁,抱着头不知所措的挣扎,难过的大声嘶吼,声音里满是哀鸣和悲愤。
许念走过去蹲在他身旁,轻轻的揽住他的肩膀,让他的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轻声安慰他:“阿武,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方新武听到许念的声音,闻着她身上让他安心的味道,捂着脸呜呜的哭泣,像个无所适从的孩子。似乎那一枪连他的信仰和坚持一并打破了。
夜晚,街上依然是一片喧闹,人流如织,灯光熠熠,许念穿着一条酒红色的丝质吊带睡裙,倚坐在二楼卧室的飘窗上,开着窗户,风轻轻的撩动她的发丝,带来阵阵清凉。她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透明的玻璃杯中透出浅淡的琥珀色泽,酒中氤氲出淡淡的橡树芳香,轻抿一口,好似一天的疲惫也被这份酒意驱散了。
和方新武分开时,许念给了他一把家里的钥匙,不知他今晚会不会来。
抬手又抿了一口酒,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方新武从背后将许念抱入怀中,就这许念的手,方新武喝了一大口酒,小半杯威士忌,瞬间就剩一个杯底了,他温热的大手在许念的腰上轻抚,用脸蹭了蹭许念的脖颈,许念软软的靠在他身上,耳畔响起方新武低沉暗哑的声音。
“我是警察。我今天杀的那个人叫刑登,五年前,我还是云南缉d队的小队长时,刑登为了我手上的警方资料,设计引诱我女朋友莎莎吸d。”
“莎莎是个舞蹈演员,保持好身材是她的追求。那天晚上,我去剧院看她,却在化妆室门口听到刑登正在威胁让她偷资料,我气愤的推开门,却看到刑登正在轻薄她,她哭着却并未反抗,我气疯了,就想当场杀了他。我和刑登打了起来,刑登见事不好,撒腿就要逃跑,我一路追他到了剧院的演出大厅,莎莎也跟了过来。”
“我掏木仓想要杀了刑登,他拼死反抗,我们扭打对峙的时候,手木仓被甩了出去,莎莎捡到了木仓,也许她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我,也许好似觉得这样活着太痛苦了,就在我面前举木仓自杀了。刑登也趁此机会逃跑了。”
许念轻抿了一口酒,静静的听他讲述着过往。
“我知道刑登一直在泰国活动,在那之后,我就申请来了泰国做卧底。我一直在寻找刑登的下落,可是五年过去了,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次见面,他改名成了占蓬,正在为糯卡做事。”方新武揽着许念腰的手微微收紧,“今天我杀了他,却是再也不能回头了。”
许念明白他的意思,他虽是卧底,却依然是名人民警察,警察没有判处一个人死刑的权利。界定刑登是否有罪,需要经过法院的审理和判决。即使刑登被判处死刑,也不会交由方新武来执刑。公检法三个部门,虽然相互制约,但是又相互独立,谁也不能越俎代庖。
许念摸摸方新武的头,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给他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我是个杀手!这还要从我五岁那年说起,那时……”
“后来,我就来了这里,遇到了你!”许念的声音沉静,娓娓诉说,让方新武的心一揪一揪的疼,和许念比起来,他所经历的那些苦难,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