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林北亭总算是跟周科一起,往他那弟弟家里去了。

周科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林北亭与牛贩子接触的消息,见面就对林北亭一脸的怨念:“小老板不至于这么防备着我们呢。”

林北亭哂笑:“我水牛一贯都是从他那儿买的,跟他合作的时间最长,他手里的牛源也多,说出来可能是你不相信,是他先联系我的,说是他年前几个客户在他那儿买的水牛不要了。”

林北亭的话说的半真半假,周科一时还真分辨不出来,不过也不管林北亭说的到底如何,反正他弟弟家的水牛价钱肯定是又要跌上两分了。

周科的弟弟叫周权,他看上去就要比周科小上一截子,等聊起来了林北亭才知道周权原来比周科要小一轮儿。

前些年周科在外面打工,他们老母亲临终前把周科叫了回来,一定要拉扯着点儿他刚成年的弟弟。

可惜周权不成器,在家里被惯的有些娇,周科也只能回来开养牛场,顺带稍稍带着点儿弟弟,不过好在是弟弟虽然没本事,但足够听话,为人也老实。

周科也就不介意带着弟弟一起赚钱,甚至还张罗这帮弟弟娶了老实媳妇,弟弟周权也算是人生安稳。

林北亭坐在周权家屋子里,可见周权的妻子其实是个很勤快的人,水泥地板上被拖的很干净,一点儿头发丝儿都没有。

“其实吧,这要是再等两个月,我说不定就把这些水牛收自家手里了。”周科叹着气。

“怎么说?”林北亭饶有兴致的问起来。

按说周科现在水牛养的还可以,带带周权也不出人意外,怎么就着急的卖给林北亭了?

周科恨铁不成钢的道:“我这弟弟弟媳啊,就是胆子太小,心眼儿太小,他们脸皮也薄,不跟别家那样连蒙带骗的卖水牛奶,眼见着家里的奶卖不出去,还一天天的吃草料,就这样着急出手了。”

林北亭点头,这也正常,水牛对草料要求很高,他们这么不赚钱还白白养着,肯定着急。

周科叹了一口气:“他们呀,也就适合养养牛肉,自己好好伺候着,等年底了往外面一卖。”

周权跟他媳妇笑嘿嘿的冲林北亭点点头。

林北亭也不多听故事,专心问起价钱,周权道:“小老板你看着给吧,你说个数,只要我们心里差不多能承受,就卖出去算了。”

这一看就是没什么主见的人,林北亭也不怕他把皮球踢回来,道:“一万一头如何?我刚来的时候也看了你们家的水牛,说实在,干净整洁都挺不错,就是一看之前病过。”

周权这就立马求助的看向他兄长,那样子就是嫌一万太便宜了。

不料他兄长周科却仿佛没看见,好像林北亭才是他兄弟一样,反过来帮林北亭说话:“一万也……可以吧,毕竟健健康康的牛,被你们都养出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