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舒抱着膝盖一动也不敢动，非常希望自己可以就这样融入到城墙里，成为一个背景板。

然而周深感受到的巨大压力告诉他，霍文哲显然没把他当做背景板。

“刚才这有人吗”头顶响起低沉地声音，略带着些许疑惑。

骑兵愣了下“属下没注意。”

左丘舒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霍文哲赶紧离开，越远越好。

霍文哲盯着缩在地上的人，命令道“抬头”

左丘舒充耳不闻，干脆在地上装死我是具尸体，尸体怎么会抬头呢

自己的命令不起作用，霍文哲眉头紧锁，手掌摸上武器。

战争即将爆发之前，敌方间谍近期甚是活跃，他已经抓了好几个了，有伪装成将军府仆人的，也有在城里做生意的，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正大光明来偷听的。

霍文哲抽出背上长枪，指着左丘舒脑袋，喝道“我数三个数，三、二”

左丘舒埋着头看不见霍文哲的脸，枪头冰凉的寒气直冲面颊，他心脏蹦得飞快，手指微微发抖。

现在求饶还有用吗

就在枪尖即将破穿左丘舒头颅之际，骑兵忽然拦住将军，出声道“将军大人，他不会是死了吧”

“嗯”霍文哲怔住，枪尖撩起左丘舒长发，诧异道，“死了”

“前几天是入春前最后一股寒流，属下听闻城外死了不少流浪汉，看他的样子，可能也是某个倒霉鬼。”骑兵絮絮叨叨地嘀咕着，没注意到身后霍文哲阴沉的表情。

左丘舒心里一喜，只想抱着骑兵亲上一口。我要是真有神力，一定庇护你子子孙孙。

霍文哲被转移了注意力，追问道“死了不少流浪汉具体怎么回事”

骑兵把没有身份令牌和通行许可不能进城的事稍稍说了几句，又道他们大多是被冻死在城外的，霍文哲脸色越发阴沉，怒道“荒谬”

骑兵急忙向前一步“将军息怒，这也是为了避免黎人混进来，不得已而为之。”

战争迫在眉睫，霍文哲眼下没空追究这个事情，他收起长枪，语气冰冷“去告诉吴忖，三天之内解决此事，如果再有一个平民百姓在城外死亡，他就别想再待在城主的位子上”

骑兵“是。”

霍文哲扫了眼左丘舒纤细瘦弱的四肢，肌肤泛着严重营养不良导致的苍白。他弯腰摸了下左丘舒手臂，后者因为今天天气寒冷，而他又穿的少，皮肤冰凉，跟尸体差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