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栗橙羽都可以说……这看起来已经不像是她写的那本小说了。

它更像是有什么人根据她写的那本小说整理出的，程杨的生平。

那甚至都有些像是程杨的自述了。

和琴更新和齐思勉相比起来，栗橙羽看过的同行们写的小说其实并不多。在这方面，就连苍洱也胜过她很多。但她们还是问了栗橙羽，问栗橙羽有没有看过这本小说。

可栗橙羽却是不记得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

倩兮告诉栗橙羽，自己已经在微博上写出了千字小论文，并把当年给程杨小天使写的长评也一并po上去艾特了达瓦里希。除此之外，她还去给收集寻文信息的人也发送了消息。

栗橙羽也只是给回了一句：[好的，祝你好运。]

这会儿的她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情绪乱糟糟的。

手机已经被她放到了一旁，可达瓦里希发出来的那一长段聊天记录却似乎还在她的眼前一点一点地下拉。

伴随着那些信息的出现眼前，程杨的形象也就在她的意识中缓缓显现。

程杨，这是她写过的所有角色里，最让她放心不下的一个。

并且，这也是她曾在心里念过很多遍的名字。

在《奈何我军有外挂》这篇文扑街的日子里，正是程杨这个角色带给她力量，帮助她在缺少留言也刷不出来多少收益的时候仍旧天天早起，坚持把这篇小说好好写完的。

她依旧还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这是一篇气氛欢乐的小说。

于是读者们也天天欢乐地追着小说留着言。

但后来，小说随着剧情的展开而变得气氛沉重起来，于是嗅觉灵敏的好些读者们便在察觉到情况不妙后接二连三地跑了一群又一群。

那个时候，她为了快点把这本不断消耗着她能量的小说写完，甚至每天早上四点就起来写作了。

每天早上，她都要先给自己打个气，也在自己的意象世界里呼唤程杨的名字。

然后她就能看到那个小天使一样的人带着自己一起走在他家乡的小城，并对她露出特别好看的笑容了。

可后来，她却是在小说临近尾声时把程杨写死了。

想到这里，栗橙羽又觉得眼睛热热的了。

她躺到了床上，用手机打开《奈何我军有外挂》的小说页面。

留言区里的第一条留言是在七个小时前新出的。

[一口气看到这里，我感觉接下去好像很虐的样子啊。弃了弃了，逃了逃了，不敢看了。]

栗橙羽叹了一口气。她从目录页上找到了程杨出场的那一章，并读起了那一章……

这天晚上的栗橙羽看了好久自己在几年前写的小说。

她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险些要拉不住自己。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伍万元人民币悬赏寻文的tag终于在热搜榜上下去了一点，而柏林电影节闭幕式的消息则很快升了上来。

和奥斯卡不同，柏林电影节一直都是不经提名就直接宣布获奖名单的。

因而，柏林电影节的颁奖典礼也不会像奥斯卡那样万众期待，它的热度基本都是在获奖结果出来以后才上去的。

毕竟你都不知道谁有可能会拿奖，这让围观群众们还怎么吃瓜？

但由于这次有好几部中国的影片都进入到了柏林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因而它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还是吸了一波热度的。

这让栗橙羽险些就动了一边温习自己的小说，一边等颁奖结果的念头。

半夜十二点过五分，她在视频网站的直播画面上看到了出现在闭幕式红毯上的项云楚。

今晚的项云楚帅气得比他在电影里的样子跟具有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