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之毒,无色无味,无形无迹,难以察觉,中了无常之毒者,最忌情绪波动,喜怒哀乐皆会催化毒素,损伤五脏六腑,更可怕的是,此毒至今无解。”
“王爷此次症状加剧,竟至咳血,应该是由大喜或者大悲之事导致的。”
两人均想到了这两天验证晏澈身份的事。
定南王心情有起伏是必然的。
这一点也对上了,看来十有是无常之毒了。
这时,床上传来轻微的鼾声,定南王竟然沉沉睡去。
谢锦宁面色微沉,父王之前是多么的精力充沛,哪像现在一天之中大多数时间都在身不由已地昏睡,父王一定很不甘吧。
谢锦宁把定南王身上的被子掖好,转身带着李麒和苏沐清轻手轻脚出了房门,转而进了议事的书房。
“解药都是人创造出来的,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有办法。”情绪绷到了极致,谢锦宁反而冷静了下来。
阿湛的血可以解很多毒,再不济还有轮回珠。
轮回珠可以解毒,但它有一个过程,需要慢慢化解。
她在射鹿城的时候,中了诡谷猎命师见血封喉的毒药,正因为有轮回珠,才没有立即暴毙。
想到这里,谢锦宁对苏沐清道:“多谢你出言相告,你所说的对我很重要,定南王府有恩必报,从今往后,定南王府将赐还苏家在半年前军资被劫案中,献上来赎罪的全部产业。”
这些产业在定南王府手中,经过这半年的发展,早已今非昔比,产业起码增长了三成。
苏沐清先是一喜,接着清醒过来,没有权势庇护的财富,如同待宰的羔羊,怀璧其罪,人人皆可觊觎,苏家,再不能重复大哥的悲剧。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大胤的局势越发扑朔迷离,只有抱紧定南王府这棵大树,才能避过迫在眉睫的狂风骤雨的摧折。
苏沐清于是坚决拒绝。
“苏家在半年前军资被劫一案中犯下大过,郡主不计前嫌,肯重用属下,属下感激不尽,万万不想做这过河拆桥,忘恩不义之人。再则,那些产业是属下当初心甘情愿献给郡主的,现在亦然,苏家一届商户,财富太多并非福祉,那些财富在郡主手里,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而不至埋没,其次,那些产业经过这半年的发展,早已不单单是苏家的产业,借用了定南王府打量的物力人力,才有如今的盛况,属下脸皮再厚,也做不来占王爷和郡主这大便宜的事。还请郡主收回成命。”
谢锦宁看着苏沐清,心中赞了一句,这才是懂得长远之人。
倘若他今天接了,那么苏家与定南王府的关系,不过尔尔,他今天舍下了一大笔产业,得到的却是定南王府这个靠山,何愁不能再创苏家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