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直抓头发,最后双手叉腰,气哼哼道:“哼!你休想甩下我!”
说完,飞快地回到长平侯府,将自己的换洗衣物和重要物件胡乱塞卷吧卷吧塞进一个包裹,一手拎包一手提宝剑就急匆匆出门。
他住的麒院冷清安静,隔了半个侯府的麟阁却热闹非凡。
李麒听到那边传来的鞭炮声、人们的欢笑声,还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神情恍惚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母亲在时,在我生日的时候,也曾这般热闹过。”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
他摇摇头,将那些记忆丢开,继续往前走。
如今,这侯府,再热闹,也不过是别人的热闹。
在花厅门口,李麒碰到了长平侯。
长平侯见他拎着偌大的一个包袱,一幅要远行的样子,眉头蹙起,喝住了他。
“站住,今天是你弟弟的生辰,你这个当哥哥的不去好好的给他庆生,这是要到哪里去?”
“我要出一趟远门。”李麒脚步不停,匆匆往外走去。
长平侯看他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坏了,追在他后面怒斥:“不成器的东西,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
李麒冷笑一声,理都不理,继续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
“逆子!”长平侯气得暴跳如雷,脑子发晕,追在后面,随手拿起一样物事,朝李麒砸过去。
“砰——”
“哐啷——”青瓷花瓶碎裂成片。
李麒的身形摇晃了一下。
要不是他用宝剑挡一下,这个花瓶就砸中了他的脑袋。
被比自己脑袋还大的青瓷花瓶狠狠砸中脑袋,结局会怎么样?
李麒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长平侯,认真地问:“你是想打死我吗?”
长平侯怔住了。
李麒笑了一下:“反正你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
长平侯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扔花瓶的那只手在颤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些年,你除了打我,还会做什么?”
“你气死了我娘,再打死我,正好,给你那秦楼楚馆出来的真爱表妹和她的儿子腾位置是不是?”
“世子之位,你要给你和那真爱的宝贝儿子,直接上书启奏皇上好了。”李麒轻蔑不屑地道。
“这个爵位,这个家,我不稀罕。”李麒捡起地上的行囊,头也不回地走了。
长平侯身形摇晃了一下,扶着门框,失神地站在那里,眼中满是悔恨和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