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皇上是等着姬少白到十五岁之后立他为皇太孙。
也有人猜想皇帝想重新立齐王姬永为皇太子,但碍于定南王当年因为姬永家破人亡这件事,而犹豫不决。
从谢锦宁的哥哥和祖母去世之后,定南王无论打过多少次胜仗,无论当今皇上赏赐再多的奇珍异宝,赐封再高的爵位,赐予再广阔的封地,他都不曾真正开怀过。
定南王成了大胤朝唯一的异姓王,成了名震七国的“战神”,世人称颂他为“大胤传奇”,可谢锦宁知道,如果这个传奇的代价,是祖母和哥哥的生命,父王宁愿不要。
也就是在那以后,定南王把死去的儿子谢锦的\'锦\'字,加进了女儿的名字。
谢长宁从此变成了谢锦宁。
定南王从此连行军打仗都寸步不离地带着谢锦宁,再不肯托付给别人照顾。
所以谢锦宁从小有一半的时间,是待在南疆军营的。
……
听完谢忠的回忆,谢锦宁早已泪流满面。
“哥哥真的没有一点活下来的可能吗?”
谢忠叹息着摇了摇头:“堕雁寒潭之所以称之为死亡之地,是因为被吸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谢锦宁只觉得心里十分难受,喃喃道:“要是父王当时抓住的是哥哥就好了,这样父王就不会愧恨那么多年……”
谢忠道:“郡主说什么傻话,您和世子,都是定南王的心头肉,可恨的是把你们丢下万仞断崖的魏无咎,是强行借走保护你们的侍卫的……”
说到这里,谢忠说不下去了,再不满,那位也是大胤皇帝的嫡子,当今齐王。
听完谢忠讲述的往事,谢锦宁对当今齐王姬永的印象跌至了谷底。
他的肆意妄为,导致了八年前定南王府的家破人亡。
谢锦宁一字一顿道:“大魏王弟魏无咎,当今齐王姬永,总有一天,这两个人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为定南王府八年前的家破人亡付出代价。”
她默默地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像是要把这两个人铭记在心。
谢忠忙出门警惕地左顾右盼,确定附近只有他们俩,才松了口气道:“郡主,这种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了……”
“自从太子姬业死了之后,齐王姬永是最有资格登极的。”
“虽然朝野内外对齐王争议颇大,但架不住皇上的嫡子就只剩下他了,朝中也不缺人站他的队,咱们王府中也难说没有他的眼线,齐王本来就和咱们王爷不对付,郡主的话若是被他的眼线听到了,搞不好又要给王府栽赃罪名,说王爷对皇室怀恨在心……”
谢锦宁没有吭声,半晌才道:“祖母的血不能白流,哥哥不能白死……有时间,我想去堕雁寒潭看看……”
※※※
离开祠堂。
在听了这么一段往事之后,谢锦宁的心情难免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