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着充满浓浓反讽意味的说辞,就知道曹操对华佗有多么怨念了。
反观华佗,被卫兵如此讥嘲,竟不见半点羞恼。
他打量了几眼郭嘉,对卫兵摆手:
“去,去。老夫看病时,不喜欢闲杂人等在旁边碍事。”
卫兵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朝崔颂、郭嘉各行了一礼,趋步而出。
等卫兵离开,华佗再也按捺不住,几步走到郭嘉身边,抓住他的手,悬腕把脉。
只三两息的时间,华佗的眉越皱越紧。
哪怕已经知道结果,崔颂的心中仍抱着一丝微渺的希望。此刻见到华佗的反应,他的心被猛然提起,唇梢微张,几次想要发问,都硬生生地忍住,不敢打扰华佗诊脉。
又过了几息,华佗放下郭嘉的手,严厉道:
“把这五年以来的所有不适之症都告诉我,不可隐瞒。”
五年……!?
崔颂蓦地看向郭嘉。郭嘉接收到自家子琮凌厉的注视,无奈苦笑,如实道:
“五年前,随军出征之际偶然有几回晕眩,当时只以为是彻夜分析军/机,未休息好的缘故……”
在如有实质的目光攒射下,郭嘉险些说不下去。
但若是不说,他只怕会更加难以收场,遂定下心神,继续道,
“其后并无异状。再出现不适之时,已隔两年。”
华佗突然打断道:
“何时出现剧烈疼痛?观你脉搏,似有过量服用川乌之象。你何时开始服用,服用的剂量是几何?”
由于“崔颂”的藏书中有许多医书与百草集,崔颂曾翻阅过几本,对草药的基本药理亦有几分了解。
他知道川乌虽有镇痛的奇效,但毒性颇强,禁忌甚多,稍有不慎就易使服用者中毒。过量服用与长期服用,正是川乌的两大禁忌。
听了华佗的话,崔颂紧盯郭嘉的目光变得愈加炽炙,几欲冒火。
郭嘉面上镇定从容,心中已开始发虚。如果目光有穿透力,他大概早已被崔子琮扎了千百个窟窿了。
他试图用目光向华佗传达某些暗示,恳请他说话留几分底,不要一股脑地倒出,把他家子琮的怒火越挑越高。
然而华佗在看病一事上颇有左性,从并不懂得“体贴”病人的心情。他见郭嘉迟迟不答,还拿(在他看来)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上了几分牛脾气,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