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董卓的卫兵破门而入的瞬间,江遵已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这几日在董卓帐下呼风唤雨惯了,潜意识里坚信自己不会踏上末路,遂怒喝道:“谁许你们进来的?!给我出去!”
领头的卫兵“呸”了一记:“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逞威风。”
那一口痰正好吐在江遵造价不菲的衣袍上。江遵搁在膝上的拳头紧了紧,但他仍不肯起身,色厉内荏道:“你们胆敢如此放肆,等我禀告太师——”
“哈哈哈,太师?太师现在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说完,不再跟江遵多作纠缠,命令身后的卫兵,“给我绑起来!”
江遵机关算尽,却至死不知道自己为何走到了这一地步。
他恐惧,慌张,愤怒;咒骂,疯语,求饶。
直到被拖出门的那刻,他目眦欲裂,充满血丝的眼直直地瞪着火烧天际的霞云,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用力挣扎并大喊:
“崔颂害我!崔颂害我!”
因为他的反抗过于激烈,卫兵毫不犹豫地将他打晕。
其中一个卫兵迟疑道:
“他刚才口中念着‘崔颂’……”
另一个卫兵嗤笑了一声:“这人疯言疯语,就当没听见吧。”
又一人大笑:“正是如此。我今日真是解气得很,这龟犊子平日里嚣张成什么样,合该有今日。你要想向太师邀功,不如想想戏志才、游将军是何下场。”
最先开口的卫兵一凛,不再提这个话题。
太师府正堂,被汇报已将江遵处以五刑的董卓尤不解气,提着长戟乱刺了一通。
“奸邪小人,竟敢诈我!”
董卓气恨不已,恨不得将江遵的尸骨拖出来再狠抽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