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干眼泪,缓缓起身。
“你在这做什么?”
貂蝉一惊,忙低下头:“小婢……”
“是你?”
貂蝉惊讶抬头,来人竟是吕布。
想到刚才还是吕布帮她接住托盘,使她偷听的事没有被人发现,忙倾身行了一礼,向吕布感谢道:“刚才多谢将军了。”
吕布盯着她红红的眼眶,想问什么,到底没有说出口:“你送我出去吧。”
貂蝉依言照办。
另一边,驿舍里,崔颂被从身后扯住了衣角,连忙回头,猛的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那脸又大又白,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鼻孔里冒着热气,一头白色的杂毛迎风招展。是的,白毛。拉住他不让他走的正是“搦朽”,那匹性格独特的马。
崔颂这才想起自己因为忙碌,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搦朽”了。
“隼——”马从鼻子里喷出热气,好似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你是自己自己跑出来的?”
本该在后院的“搦朽”竟然出现在前院,莫非是它自己挣断缰绳过来找他?
“抱歉,这几天忙着事,一直没有去找你。”崔颂摸了摸马的鬃毛,试图安抚,却被“搦朽”一口咬住了手。
崔颂:……
虽然“搦朽”咬得并不是很用力,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只马咬住了手,这画面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崔颂露出帅气的笑,试图继续沟通:“这位仁兄,我知道错了,你先把我的手放开好不好?”他想抽出手,然而,那马嘴虽然咬得不痛,却如同焊死了一般,任他怎么努力都抽不出。
“搦朽”一直拿眼白对着他,时不时地鸣叫两声,似在控诉。一人一马僵持了许久,直到崔颂说破了嘴皮子,与它约法三章,保证不会再犯,它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尊贵的马口,表示暂且放他一码。
崔颂把“搦朽”哄回马厩,回到二楼房间。房间内,甘姬正拿着抹布打扫卫生。
崔颂看着甘姬姣好的侧脸,故意放重脚步。
甘姬连忙转身朝他行礼。
崔颂问:“你可认识那位叫江遵的士子?”
甘姬动作一顿:“江士子?”她恭谨地道,“那位江姓士子曾找我打听公子的事,似乎对您别有企图,我躲避不过,就胡言乱语地打发了他几句。”
听起来毫无破绽,却与乔姬说的截然不同。
光凭二人的说辞,不免让人觉得甘姬更加可信。她被江遵拦下询问的时候恰好被乔姬看见,并添油加醋地说与他听。
崔颂没有再说什么,但对某些事,他已了然于心。
午饭过后,崔颂收到一个布囊。
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只竹片。
竹片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像是树叶的图案,这是他的校徽,同样也是他与貂蝉约好的暗号。
崔颂匆忙赶到落脚点,推门而入,貂蝉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望着少女脸上的木然,崔颂若有所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