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话了家常,也说了承灵公主的事。”薛嘉禾淡淡地道,“看来摄政王殿下还有事要办,我便先出宫去了。”
容决皱眉,“我在等你。”他说完便往步辇走去,“我和你一起出宫。”
早有禁军将容决的坐骑带了过来,停在薛嘉禾的步辇旁,这一幅显然是没打算接受拒绝的模样叫薛嘉禾没了法子,缓步向前的同时,轻轻地捏了一下绿盈的手。
宫宴之后,承灵公主被暂时安排在了宫外居住,她到底是邻国的人,和亲的对象也尚未定下,最终仍是和使团安排在了一起。
幼帝没花多久便挑好了承灵公主的夫婿人选。
——毓王的世子定好过了年便承爵,等到成亲的时候,承灵公主便直接是毓王妃了。
薛嘉禾在回忆里搜寻了一遍,她并不曾见过毓王世子,毓王倒是见过一回,是个闲散王爷,并不管事,只守着自己的封地过日子,手中没有实权,正是个适合和承灵公主和亲的人选。
即便承灵公主心中有小九九,也很难借着毓王发挥。
令薛嘉禾稍有些惊讶的是,在宫宴上直言不讳自己芳心暗许容决、非容决不嫁的承灵公主并没有大闹一场,反而十分平静地接受了幼帝的安排,成了毓王世子妃,择日大婚。
难道她在宫宴上闹那一出,险些惹怒幼帝,居然说的都不是真心话?
“她掀不起风浪来。”容决对此评价道,“使团不日离境,她便要带着几个侍女即将去毓王封地,一生恐怕都没有回到故土的机会了。”
毓王的封地离汴京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即便快马加鞭地赶路也要五六日的功夫,除非大事,毓王确实不会亲自跑来汴京,毓王妃就更不会了。
薛嘉禾支颐道,“也好,陛下考量的总比我多,是我杞人忧天了。”
容决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担心她那晚在宴会上说的话,就大可不必。”
薛嘉禾眨眨眼睛,“承灵公主非摄政王殿下不嫁的那一句?”她说罢笑了起来,“你不是当场便否了么?”
“我要是不否呢?”容决盯着她。
“陛下不会同意的。”
容决不满地啧了一声,“你就不会心中不快?”
“于情,我并不介意你心中喜欢哪个女子;于理,我却是万万不能将陛下的颜面受损的。”薛嘉禾自忖说得还算委婉,半开玩笑道,“若是她想强嫁,你又不置可否,恐怕你我就得好好吵上一架了。”
容决眯着眼睛看薛嘉禾,冷笑,“你倒是很大方。”
薛嘉禾失笑,“有什么可小气的。”她又不是嫁给了喜欢的男人,才要斤斤计较夫君对自己是不是疼爱忠诚。
要不是她是大庆的长公主,决不能与人共侍一夫,管它什么公主,容决爱娶不娶。
到底容决的地位样貌摆在那里,想嫁他的、想将女儿嫁他的人,只多不少。
想到这里,薛嘉禾有些好奇起来,“承灵公主在宴上所说,幼年被你所救的事,你可还记得?”
话本看得多了,薛嘉禾对这类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桥段倒是有些兴趣,只是没想到竟发生在了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