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嵌在木头床面,皇后丝毫不觉疼痛,将手指生生掐出血,顺着缝隙滴下,汇集在地,成为她心头最深刻的耻辱。
“为什么要找个乞儿?”
夜色下,单疏临终究还是出现在了吕徽房中。
他问出这个困惑他许久的疑问,哪怕吕徽根本就不打算回答他。
吕徽散发坐在床头,没有点灯,瞧不清她的脸:“她上回用这样的法子羞辱我,我为何不能羞辱回去?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然,吕徽报复回去的手段要更残暴些。毕竟上回皇后寻来的四个侍卫要干净许多。
“这便是你带他回来的目的。”单疏临问得有些艰难。
吕徽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她笑:“太子府不养闲人。”
好一个太子府不养闲人。
单疏临唇边染上一抹苦笑。转头打算离开。他曾以为,他是太子府中的‘闲人’。
不过现在看来,他也有利用价值。一直都有。
退出屋,单疏临离开得很慢。他想听见吕徽叫住他。他知道吕徽素来聪慧,不会不知道怎样才能挽留他。
可没有,吕徽迟迟没有开口,也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她根本就不想留下自己。或者说,自己对她而言,也像那个乞儿一样,能够随手丢掉。
单疏临冷笑,尚未迈出一步,听得里间‘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跌在了地上。
他转身,没有细想,立刻冲进了屋中。
吕徽果然坐在了地上。她稍稍仰头,冷笑:“你还进来做什么?”
她的冷意,让单疏临豁然开朗。他不仅不后退,反而上前蹲下,握住了吕徽腕脉。
乱得一塌糊涂。她浑身冰凉,冒出阵阵寒意,叫人根本没有办法忽视。
单疏临打横抱起她,将她搁在床上,替她将被子拢好:“吕徽,这样扛着,很开心是么?”
他已经知道,吕徽的瘾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