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不服气悄悄抹去,以和煦笑意代之。
以梅家少主之身同太子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不是明智之举。况且自己拿他没有办法,梅家的那些祖宗可不会放过他。
“吾来领一人走。”吕徽道,眼睛却望向不远处的单疏临。
知道吕徽来意,梅蘅君表现出了十二分的不愿意:“殿下,单公子在此处是应我梅家之约,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吕徽笑:“抱歉,虽不当问,但既然你这样说,我还是得问一句,你是......”
梅蘅君觉得自己憋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上下,难受得紧。
好在梅家家主梅裴染已察动静。他走至吕徽跟前,微微躬身一拜:“太子殿下。”
“梅家主不必多礼。”
吕徽之所以能知道他的身份,多半还是多亏他身上的那枚符鱼。
姜国礼法有律,三六九品,皆授以符鱼。一品为金鱼,二品至六品为银鱼,六品下为铜鱼。而四大家之主又与百官不同,他们腰间为金符鱼,鱼眼却以绿宝镶嵌。
正如王爷符鱼,饰以红宝,以显示身份不同与尊贵。
梅裴染不惊讶吕徽能立时认出他的身份。虽太子足不出户,但从太子师口中描述,太子学识见解不亚于现下大儒。
不过究竟几分真,几分讨好圣上,倒是得细细揣测一番。
“殿下有所不知,单公子心怀北姜,愿为我北姜骁勇将领降下庇佑之福,以造福天下百姓。”梅裴染徐徐说道,“还请殿下稍候片刻,待单公子完成祈福,再随殿下离开。”
他不想松口,也不会松口。
吕徽当然知道,要是单疏临能完成梅裴染口中的庇佑,能让梅家提高到怎样的地位。但她同样清楚,要是让他完成梅裴染口中的仪式,会是怎样一种局面。
“既你这样说。”吕徽点头应道,“那我更该将人带走。”
梅裴染的神色因这句话陡然严肃了起来。他扬手,梅家立刻戒严,不准任何人出入。这任何人中,就包括了吕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