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疏临既然已经知道吕圩会对他起疑,那便一定会有相应的法子,去瞒过吕圩的耳目。
“走罢。”单疏临打开吕徽身下暗道,伸手要去拉她。
吕徽不动声色避开,自己跃下暗道:“你莫不是将太子府同刑府的路给打通了罢?”
“嗯。”单疏临收手,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负手跟在吕徽身后。
吕徽见他半晌不出声,便也安静下来,怎奈她只识得太子府下的暗道,却不知道要出府应该怎么走。
走到岔路口,吕徽停了下来。
两边都是新砌的密道,青石砖上头还残存湿润的泥土,密道的两侧摆着两只樟木箱子,看样式很是笨重。
她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
转头看向单疏临,吕徽想开口,却又不好开口。
毕竟刚刚将关系弄僵的人是她,她怎么又好开口要单疏临带路?
单疏临又不是她婢子,没理由在自己驳了他脸面后,还要对她顺从。
“先将衣服换下罢。”单疏临叹,只能自己开口,“左边女服,右边男服,你瞧瞧,可还好?”
吕徽记起,她回到刑府是女人,理当换好衣服再回去。不然身上这四爪龙袍,也实在太显眼了些。
上前两步,打开箱子,吕徽将里头一件淡青色襦裙抖了出来,抓着中衣转过头,瞧见单疏临已经背过身子。
他倒也还算明理。
吕徽想着,脱下衮服,将襦裙和小衫穿好。
自从上回被单疏临摆了一道以后,她就开始自己穿衣,以免下回再遇见这样的尴尬事。这不,这回就用上了。
将衮服丢进箱中,吕徽理理自己的衣裳:“好了。”
单疏临这才回过头来走在前头:“走罢。”
不用吕徽开口,他自行引路。
密道果然通往邢府,甚至直接从吕徽屋里的梳妆台下进来。
坐在桌边,吕徽瞧着单疏临在自己跟前半蹲下,知道他是要替自己掩去面上伤口。
稍稍扬首,她由着单疏临将她额头上缠着的纱布拆开,再将一块冰凉的膏药贴粘在自己面上。